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钥匙
似乎是长久的等待，终结出了果，没有五彩缤纷的花，却有五彩的石。叶长天似乎明白了什么，感知着娲皇那笑靥中夹杂的苍凉与苦涩，缓缓问道：“你并不是真正的在这里，对吗？”
娲皇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了下来，挥了挥手，将手中的一枚五彩石丢给了叶长天，说道：“万年来，你是第一个问出这个问题的人。”
叶长天来到这里，见过娲皇，不止一次。
这种巧合的存在，让叶长天终于出现了疑惑，毕竟每一次窥见与走入远火星辰的时空，并非是同一个时空点，而娲皇却稳稳地出现在这里，似乎无论叶长天什么时候出现，她都在这里。
这是不合适的。
河流在这里，但经过的流水，便是走过了，看到的水，绝不是刚刚的水。
但诡异的是，叶长天看到的娲皇，却始终是娲皇，她记得一切。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并不是真的停留在某个时空点里面，而是可以出现在某些时空点里面。
停留与出现，是两个概念。
叶长天握着五彩石，感知着里面蕴含着的强大生机，走向娲皇，说道：“我输给了死渊帝太虚。”
娲皇微微摇头，嘴角轻轻上扬，说道：“我也曾死在洞真手下。”
“道境，是不死境吗？”
叶长天皱眉问道。
自己以轩辕剑洞穿了帝太虚的头颅，他应该死去才是。可现实的冰冷却是，死的人，是自己。若不是这仙核的遁离，或许叶长天已神魂俱灭。
娲皇也死了无数次，但终究还活着。
道境，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娲皇淡然地说道：“这宇宙之间，哪有什么不死。就那悠悠星辰，也有岁月的消亡，何况生命？道境的不死，只是一个伪命题，只能说是，不容易死。对于道境而言，肉身与神魂，已拥有了分裂与重组的能力，想死，难。”
“那闻人洞真又是如何死的？上古时期的大能，或也有所陨落吧？”
叶长天凝视着娲皇，渴望得到答案。
娲皇伸开手，五根手指之上，又生长出了五根手指，在叶长天惊讶的目光中，徐徐说道：“道境的秘密，便是生命的起源。而生命的起源，追溯而上，便是道。这里的道，是本初，一切的起点。进入道境，便意味着接触了一定的本初之力，或者说是道境之力，而这种力量，可以分解肉身与神魂，避开真正的伤害。”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避开，就像是这手，看似可以无限生长，但却总还存在着一个道境之力的支撑的问题。若是道境之力太少，分解的次数便会不足。道境之力耗费掉之后，很难在短时间内补充回来，所以，当没有了道境之力时，道境强者，也便与寻常仙帝巅峰，没有什么区别了。”
叶长天思索着娲皇的话，道境之力也好，本初之力也好，说到底，那就是道的力量，是最原始的存在。
道境强者，便是依靠这些神秘的力量，成为近乎不死的存在。
所以，洞真尊皇可以斩杀娲皇，而娲皇却可以再生。所以，叶长天刺中帝太虚，而帝太虚依旧可以反杀叶长天。
这就是道境，一个掌握了生命分解与重组神秘力量的境界。对于道境强者，刀锋入体的时候，只不过是看着造成了伤害，而实则对方很可能避开了所有的伤害，纵然存在，也完全可以快速恢复。
“如何成为道境？”
叶长天问出了一个始终困惑自己的问题。
多年修行与漫长闭关，叶长天的生命已然不再是那个曾经不到百岁的“年轻人”，而是经过了千余年沉淀的“老者”。
然而纵然是抵达了仙帝后期，也依旧窥不到道境。
娲皇深深地看着叶长天，凝重地说道：“得到道境之力。”
“如何？”
“问心。”
叶长天看着娲皇，问心？这真的是答案吗？自己在长久的闭关中，问心的次数还少吗？
“以劫入道，可得道境之力，这是真的吗？”
叶长天想起来锦瑟的修行之路，不由问道。
娲皇点头，承认道：“是真的，不过那种方式所得到的道境之力，并不多，最多也只能迈过道境的门槛，绝不可能进入真正的道境大殿。”
叶长天点了点头，娲皇的话，意味着锦瑟的路，走到了终点。她或许有所成就，但终究会止步在道境的初期，而这种止步，将是她的灾难。
帝太虚绝不会留下一个智商与实力都在线的道境强者。
“你还有什么问题？”
娲皇轻轻问道。
叶长天抬起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这里的天，如蔚蓝星辰的天空，说道：“娲皇，我隐约感觉，你留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不是等待一个人来到这里吧。”
娲皇微微地点了点头，也看向了天空，说道：“我等待的不是一个人。”
叶长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幼木儿与冷星，是你们丢出来的棋？”
娲皇沉默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五彩石山，眼神之中流转过哀伤，许久才说道：“有些答案，总需要钥匙来开启。他们的存在，是天地孕育的结果，也承载着他们的命运。”
叶长天沉思之中，问道：“你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给我钥匙吗？”
娲皇的眼眸温和地看着叶长天，嘴角绽放出迷人的微笑，轻灵地说道：“你来到了这里，也发现了钥匙，那就向前再走一步吧。”
叶长天看着渐渐变得虚淡的娲皇，向前一步，喊道：“你到底在哪里？”
娲皇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前方。”
毫无声息。
娲皇的身影消散不见。
叶长天清楚，到了这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前方？
前方是哪里？
叶长天陷入了迷茫，神魂带着几分眩晕缓缓清醒，眼眸睁开，看着眼前的星空，无数星光凝聚而成一副身躯。
星辰生命体，在这一刻铸就。
在星光的响应中，叶长天抬手，放在了腹部，那里的丹田处，已没有了那诡异的丹盘。
然而！
叶长天抬起头，看向远空星空之中的黑暗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踏步而去，熟悉的感觉萦绕而至，到了近前，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星盘，星盘之中，雷霆乍现，生机萌发，一切正在开始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