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英雄还是恶棍
“……克拉布罪名成立,判处阿兹卡班终身监禁!”“……埃弗里罪名成立,判处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塞尔温罪名成立,判处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穆尔塞伯罪名成立,判处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阿米库斯·卡罗、阿莱克托·卡罗罪名成立,判处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昏暗阴森的第十审判室,魔法部对食死徒的审判仍在继续,正义得到了伸张,罪人得到了惩罚。
等待这些人的将是暗无天日的阿兹卡班,他们的余生都会被困在高高的围墙之内,后半辈子的每一秒钟都为赎罪而活。
当然,还有一些食死徒已经赎过罪了,用他们的死亡来赎罪。
比如安东宁·多洛霍夫,比如莱斯特兰奇兄弟,比如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等等。
参加最后大决战的核心食死徒几乎全军覆没,他们都没能等到审判到来的那一天。
主持审判的金斯莱·沙克尔每次宣布结果,都像是明亮的阳光照进暗室,都会引得暗室掌声雷动。
人们满意终身监禁的结果,当然,如果能把这些食死徒统统吊死在广场上,那就更好了。
已经半残的卡罗兄妹被带走了,傲罗对他们可不会客气,手法极度粗暴。与其说是将这对罪人兄妹带走,不如说是拖死狗一样拖走。
审判室又响起阵阵私语声,大家在讨论等会儿要审判哪个食死徒。
尽管结果都是无期徒刑,但大家还是很期待看到食死徒的脸色,看着他们或是大放厥词,或是满脸绝望。
过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响起。
审判室拐角的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身后还象征性地跟着一名傲罗。
斯内普出现的瞬间,审判室里的巫师分成了两伙。
一伙人沉默不语,另一伙人高声叫骂,大喊着“绞死他”、“终身监禁”,他们已经提前做出了宣判。
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缓缓走向暗室中央的椅子。当他坐下时,金属锁链只是哗楞楞地响了一阵,却没有斯内普束缚在椅子上。
为了让情绪激烈的巫师保持安静,金斯莱不得不再次敲响手中的木锤。
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金斯莱开口说道:“审理家住科克沃斯蜘蛛尾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吗?”
“是。”斯内普说道,他的衣服依旧是黑色的,大概他的衣柜里只有这一种颜色。
金斯莱点点头,他看向威森加摩,继续说道:“被告方证人,艾丝梅拉达·崔斯特?”
话音落地,一众威森加摩成员开始交头接耳,他们并不知道今天会有对斯内普的审理,更不知道他们的代理首席会为斯内普辩护。
不止是威森加摩,民众代表也开始相互交换意见。
渐渐的,更多人知道了霍格沃茨谍王的事迹,他们不再喊着要绞死他,却也很难向他送上掌声。
“在,司长先生。”艾达站起身,向着审判席方向微微躬身行礼。
金斯莱·沙克尔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他不知道艾达是怎么想的,发篇报道替斯内普澄清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占用公共资源,用庭审的方式证明斯内普的清白?
女孩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金斯莱叹了一口气,他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羊皮纸,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念道:“指控被告方有如下罪行:
被告西弗勒斯·斯内普为食死徒主要成员,参与了伏地魔挑起的第一次巫师战争……后因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证言,西弗勒斯·斯内普无罪开释。
伏地魔二次掀起巫师战争,西弗勒斯·斯内普屡教不改,附逆从贼,蓄意杀害阿不思·邓布利多,泄露凤凰社及哈利·波特情报,参与霍格沃茨之战。”
放下手中的羊皮纸,金斯莱说道:“西弗勒斯·斯内普,现在将要根据以上罪名进行判决,在判决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
“司长先生,我有话说!”艾达高声说道,一身紫红色长袍的她离开了威森加摩席位,左胸口银色的纹绣“w”闪闪发亮。
站在审判室中央,艾达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斯内普,然后才说道:“司长先生,威森加摩成员,以及诸位陪审,检举证词有误,西弗勒斯·斯内普并非食死徒,而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卧底,他一直在向邓布利多提供情报。”
光线昏暗的审判室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艾达的下文,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斯内普都为胜利做了什么贡献。
“既然你说证词有误,还请拿出证据,以此证明西弗勒斯·斯内普无罪。”金斯莱说道,看上去公正无私,实际上却是十分配合。
“第一次巫师战争期间,斯内普便是我方的的卧底,向凤凰社及魔法部提供情报,此事前威森加摩首席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已经证实过了,在此我不再赘述。”
艾达再次躬身行礼,接着说道:“第二次巫师战争期间,斯内普听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命令,再度回到伏地魔身边潜伏,向我方提供情报。”
金斯莱仍旧很配合,他说道:“请被告方证人举出例证。”
“是,司长先生。”艾达说道,“1995年,在斯内普的协助下……”
按照时间线,艾达一点一点讲出斯内普为胜利所做出的贡献。协助拆穿小巴蒂·克劳奇,提供复方汤剂保护哈利·波特,治疗重伤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以及向自己提供有关魂器的线索,等等。
一桩桩,一件件,讲得清楚明白,印证了斯内普的间谍身份,证明他的确是邓布利多派驻到伏地魔身边的内应卧底。
然而,无论斯内普传递了多少有效情报回来,为魔法部和凤凰社立了多少功劳,有一件事是无法绕开的,那就是他对邓布利多举起了魔杖。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阿不思·邓布利多自知时日无多,于是他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他决定牺牲自己,将计就计。”
艾达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邓布利多时日无多的真正原因,而是含糊地一嘴带过。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牺牲是有意义的,他的死亡让斯内普更受信任,同时也让高傲自大的伏地魔错估了形势,让胜利提早来临。”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暗室里已经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当艾达将话说完时,审判室里哀恸的哭声变得更多了,人们思念这位英明睿智的老者,想念这位点燃自己、照亮别人的老者。
于阵阵哭声中,艾达继续讲出斯内普的功劳。
是他一次次的冒死传递情报,才让魔法部一而再、再而三地削弱食死徒;是他及时送出伏地魔的决战计划,魔法部才能及时做出应对,最终赢得全面胜利。
这场战争的胜利,作为死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可以说是厥功至伟。
没有他作为内应,没有他用虚假情报迷惑伏地魔,只怕这场残酷的巫师战争还要继续下去。
“因此,”艾达开始总结陈词,“所有检举西弗勒斯·斯内普为食死徒的证据皆是虚假不实的,他是这场战争的英雄,我们应当表彰他深入敌后、舍生忘死的行为。”
“我还会向梅林爵士团提起议案,为西弗勒斯·斯内普颁发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议论纷纷,暗室的人们都在议论斯内普的功绩,议论他潜伏在伏地魔身边会有多危险,议论他是否配得上一枚一级勋章。
金斯莱高声说道:“被告方证人还有任何内容需要补充吗?”
“我们还有另一位证人。”艾达说道,“哈利·波特,他愿意证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清白。”
这一次大家没有交头接耳,四下里一片鸦雀无声,人们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不再需要预言之子哈利·波特出庭作证了。
“现在,我请威森加摩做出表决,认为西弗勒斯·斯内普有罪,同意判处监禁的,请举手!”金斯莱说道。
审判室里静悄悄的,半天都没有人举手。
大家又不傻,威森加摩首席巫师说得再明白不过了,预言之子也愿意为他作证,足以说明斯内普有功无过。
举手?傻子才举,鬼知道会不会被记在小本本上。
“现在宣判,”金斯莱说道,“检举不实,西弗勒斯·斯内普无罪!”
说罢,金斯莱手中的木锤随之重重敲下,也代表着斯内普的卧底身份得到了官方的认可。
于一片掌声和口哨声中,十分满意的艾达转身望向斯内普,对着他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斯内普颇为无奈地扯出一抹笑容,但他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微笑,他笑起来的样子比哭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