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长的一章

    洗漱的时候，简清临时抱佛脚找了一家情侣餐厅，定了个位置，带着沈霜一起去吃晚饭。
    简清定的时候特地找的中式餐厅，茄子算是必备菜了，她还没忘记自己白天那会儿随口扯的谎言，现在正是圆上的时候。
    沈霜果然很高兴，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不过简清可以看出来。
    看来今天晚上可以舒坦的度过了。
    等上菜的时候，俞长乐发来短信，说是这几天都没有空，让她要介绍的话过几天。
    简清回复：都让你随意过活了，别想太多。
    沈霜：“谁发的短信？”
    “客户。”简清回答。
    这个客户是谁不言而喻，俞长乐算是她的新工作室的第一单，属于开门红。
    沈霜也不生气，要是她说谎，他才会生气，此时她这么坦然，他反而接受良好。
    “电影票我也定好了。”简清干脆把手机递给他说，“你自己进去看看，如果不喜欢可以换个电影看。”
    沈霜没有接：“随你。”
    这种时候他倒是不试探了。
    －
    俞长乐收起手机，继续工作，他的工作很多，而且他本人也很有事业心，所以对于一年365天的忙碌生活完全不介意，反而乐在其中。
    会被拉去“相亲”，起初他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如果可以很简单的解决掉这件事，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走的实力派，虽然有老婆粉，但并不占全部，所以他也不怕结婚掉粉什么的。
    可以说他是个相当实用派的人，对于一切无用的关系和情感都是能避开就避开，所以活到现在，哪怕是处于一个想睡就能睡到很多女人的位置，也没有过性行为，更别说恋爱什么的了，完全没有经验。
    对此他也没有多少想法，比起这些他更想得到更多的奖项，那种快感在他看来可比恋爱什么的有趣多了，要不是家里催的紧，他甚至不会考虑这件事。
    封闭式的拍摄了一周之后，他客串的戏份也就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经纪人告诉他，有个小众时尚品牌找他代言，如今他的名气，基本上都是大牌才能找上，小众的牌子能过筛选，倒是令他有点意外。
    “小众牌子？”
    “嗯，其实是上头给得指令。”经纪人说，“听说那个小众牌子背靠大企业，估计是还人情吧，我看了一下，产品不错，风评也不错，虽然在名气上不是很大，不过现在很多牌子都在转型，走轻奢的路线，这样的改变说不定也是那个企业的一次试金石行为。”
    俞长乐安静地看着他。
    经纪人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他们……给的太多了！”
    俞长乐还没答应，到了他们这个地位的演员，基本上自己决定的能力是很强的，百分之九十的决策都是可以自己来，少部分的不自己来决定，往往是因为懒得。还有极少部分，就是这个情况了，还人情，或是背靠的公司实在太强，也得尊重一下老板的意思。
    “这也不过是个开始，之后如果和那边合作的好，说不定还能拿下其他产品线的代言，那可都是国民度很高的产品，哪怕是一线也是会挤破头想要去试试的。”经纪人又说。
    俞长乐此时却在想其他的问题，他问：“那小众品牌的负责人，是女人嘛？”
    经纪人：“？”
    “是不是岁数和我也差不多？”俞长乐又问。
    经纪人：“？？”
    “那就去看看好了。”俞长乐说。
    他觉得这说不定是有趣婚介所的手笔，那不如去看看会是个什么情况好，只能说那个小小的婚介所还挺厉害，居然能决定一个公司去找什么代言人的程度。
    －
    另一边，裴雯正在和她的小朋友裴琪琪说话。
    “等会儿俞长乐就该来了，听说你还挺喜欢他的。”裴雯说。
    “嗯？”裴琪琪不过才22岁上下，长了张可爱的小圆脸，看上去有点不谙世事，听到这话她有点害怕，“他会不会误会呀，我只是喜欢他演的角色而已，不想见到他真人啊……要是他以为我是私生粉讨厌我怎么办？”
    “他或许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以为是单纯的商业代言，你的设计风格也挺适合他的，如果能火起来，到时候我还会给你投资源，所以你好好干，不要只想着追星。”裴雯说。
    “好。”裴琪琪点点头。
    她和裴雯其实关系不沈，只是远房亲戚，早些年的时候她一直住在乡下，后来家乡那边发了洪水，家里人全都丧生于意外之中，村里人也所剩无几，她运气好，被救了上去，只是成了个孤儿。
    裴雯看她挺可怜的，就让家里人把她给接了过来，给她吃住，供她读书。
    在发现她在美这方面颇为敏感之后，就专门把她往艺术方面发展，后来她喜欢上了设计，又去读了服装设计，回来之后裴雯也丝毫不吝啬的给她投注了资源，让她开了自己的服装品牌，如今也颇有点成效，但是她没想到她这个小牌子的第一个代言人，居然会是大牌明星俞长乐。
    她们正说着，助理敲门进来，说俞长乐到了。
    裴雯见状也就没有再留下，说了一声就走了，裴琪琪有点紧张，她出去看了一下，俞长乐正在看他们工作室这一季新出的产品。
    裴琪琪有点紧张地上前去，看他盯着她最喜欢的那个作品看，
    裴琪琪说着说着就发现，自己好像说了很久，她连连停住话头说：“抱歉，我好像太啰嗦了。”
    “还不错。”俞长乐看向她说，“自然主题？”
    “嗯。”裴琪琪一说到这个就不紧张了，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她的设计理念来。
    “这样吧，合同我就送到您那边去，等谈好了之后，我们再安排一下拍摄时间。”裴琪琪说。
    原来是私下认识吗？
    “合同还没准备好？”俞长乐问。
    她突然说：“要不要先换衣服？”
    “你也是。”俞长乐说。
    美好的回忆给与她无限的灵感，她逐渐意识到自己生命的命题，并且不断的往这个方向深挖，现在还没有很厉害，但是她愿意用自己的余生去继续探索……
    “它们都很好看，哪个都好看。”裴琪琪解释。
    她说的是壮阔，而不是美丽。
    其实裴琪琪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有点困惑，一般来说代言人也不会直接过来，都是要先商议合同的事，签约之后再安排拍摄的时间。
    这倒是让他有点迟疑了，很少会有做这一行的人会和自己的粉丝结婚的，因为他们都清楚，粉丝喜欢的不过是表象，一旦接触就会幻灭，到时候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不过看裴琪琪的样子，似乎只是路人粉的样子？比起对他的兴趣，对她的设计她还要更热情一些。
    俞长乐是个比较主动的人，虽然简清和他说了好多次顺其自然，但是他还要自己私下偷偷去找sisi文化的消息，很快就找到了官方号，很凄惨的官方号，才10w＋的粉丝，又通过官方号，摸到了裴琪琪的微博，她的微博粉丝就多很多了，因为她预告了要和一个叫简清的博主合作的消息。
    看着看着他发现，裴琪琪原来是他的粉丝？
    忍不住问：“你觉得怎么样？”
    “对了，关于代言的事，还蛮突然的，我也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裴琪琪说得多了，脸有点红扑扑的，一是因为有点激动，二是因为她没想到自己又开始滔滔不绝了，有点小羞愧。
    简清回复：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了。
    “嗯嗯。”裴琪琪连连点头，“夏天的时候，晚上的时候星星会特别的亮……该怎么说呢，就像是伸手就能碰到，那样的美景我在离开家乡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或许有一天，会有一种方式，可以让衣服上也可以呈现那样的壮阔吧。”
    简清：有其他问题再来问我，别再关注相亲不相亲的问题了，谢谢。
    “我还以为设计师都会有自己的坚持。”俞长乐说。
    俞长乐：“……”这是相亲对象不满意他吗？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是来相亲的，俞长乐从一开始就多了些耐心，在观察她，并且试图了解她，而不是只是单纯的当成了一个合作对象。
    这倒是让他的经纪人十分意外，平时他稍微了解一下理念，就直接进入主题了，今天居然会和这位负责人聊一堆有的没有的，难不成是见色起意？
    简清：按你日常的步骤来就好。
    拍摄当天早早到了摄影棚，本来以为他算是比较早的了，没想到裴琪琪一早就在了。
    “还有一个细节问题，这个胸针……”裴琪琪拿着两个胸针说，“两个我都很喜欢，一时间有点犯难。”
    简清：习惯就好。
    俞长乐一看，点进去一看，一个才发了几条微博的博主，出cos作品的，看那脸，毫无疑问就是有趣婚介所的老板。
    俞长乐回去的时候给简清打了余款，并且说明了对方对他似乎不满意的事。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会，很有意思。”俞长乐指着一条黑蓝色裙子上面的点点白色，问，“那这个是星星？”
    早年她还是比较混乱的，那时候瞎画了一堆有的没有的作品，有些好获奖了，只是现在看来都挺无聊的，在不断的摸索里，最初的回忆逐渐涌上了心头，成了她生命里最浓重的一笔色彩，支撑着她不断的产生新的想法。
    她渐渐想起，其实父亲是一个很有趣的男人，他总是一副温柔的样子，随便看到点什么，都能引经据典，给她说很多她的小学课程里还没有学到的东西，母亲是个喜欢插花的女人，她很懂得如果装饰那个带院子的小房子，院子里也种了不少的花草树木，她小时候只觉得好看，现在想来其实母亲还是有设计在里面的。
    “那就这个。”裴琪琪说。
    之后合同谈妥，拍摄时间预定好的时候，俞长乐已经下了结论，这个人或许不适合结婚，但是作为朋友还是不错的。
    “嗯嗯……”裴琪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请您别介意，如果可以的话，请在这边等等，或是可以先去做其他的工作，拍摄也需要进行一些准备。”
    俞长乐看了一下今天要拍摄的服装之后，选了更亮的那个，说：“我喜欢这个。”
    而那正是她在乡下的回忆，已经遗忘很久的回忆，在某些时刻突然就明亮细致了起来，洪水冲刷的恐怖，渐渐被在那之前的快乐记忆取代。
    “那我明天再来。”他说。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频繁过来。
    “你来的好早。”她打了声招呼，言语之间似乎没有多少的意外。
    俞长乐：……你们这售后好差劲。
    “可以。”
    他连续换了几套衣服之后，裴琪琪突然把之前选好的胸针全都换了。
    “果然还是要上身之后才能更好的确定。”裴琪琪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尽管靠的很近，但她似乎毫无察觉般，只关注衣服的状态，又后退几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脸上全是满意之色。
    俞长乐突然说：“这似乎是按我的身材比例量身定制的？”
    裴琪琪愣了一下，有点脸红说：“其实我是你的粉丝，所以对你的身材比例也算了解。”
    俞长乐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承认，又说：“你喜欢我什么角色？”
    “都挺喜欢的。”裴琪琪又看向他，几乎不加掩饰的真诚赞叹道，“不过我觉得你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毫不吝啬时间，全心全意投入的努力，完全没有迟疑，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或者是有迟疑，但是从来不表现出来？”
    “偶尔。”他说。
    裴琪琪没有安慰他，只是说：“挺好的，困惑代表我们触碰到了瓶颈，要是能度过，那反而是向上的助力。”
    “确实。”他点点头。
    拍摄的时候，裴琪琪一直在一旁忍不住赞叹真漂亮，不仅是说她自己的衣服，也是说他真漂亮。
    俞长乐收获过的赞誉不计其数，更别说是漂亮这样的词了，在他收到的那无数的彩虹屁里，这可以说是苍白无力了，可偏偏由她的嘴说出来，就让他觉得特别好。
    他一时间还不是很懂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在离开之后说：“这次只是短期的约，结束之后如果你还想签订长约，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他给裴琪琪塞了一张纸，裴琪琪有点惊醒，接过看了一下说：“你的字真好看。”
    俞长乐忍不住失笑：“我在你看来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有呀。”裴琪琪说。
    俞长乐挑眉：“你说说看。”
    “你的时间安排的太紧了，休息时间不够，等于是在自我消耗，这样短期或许可以获得很多东西，但对长期发展来说不好，后期容易疲软。”裴琪琪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他说，“你可以看看。”
    俞长乐接过小本本就走，刚到门口，又听到裴琪琪的声音。
    “等下——”
    他回头看到裴琪琪涨红了脸，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可以把我的本子还给我嘛？”
    “我还没看。”俞长乐故意这么说。
    “就……我都说了嘛，就是你休息时间不够，没必要看的。”裴琪琪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感觉。
    “我想看看，明天还给你。”俞长乐说完就走。
    裴琪琪想哭，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会把那个本子给他看，肯定要被当做是一个变态了……
    俞长乐回去的时候看了一下，本子上记录的时间线详细而简洁明了，从他出道至今的活动全都记录了一遍，甚至连他在综艺上只言片语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全都进行了分析，并且记录其中。
    前期还挺好的，后期还渐渐加入了“这估计睡不够”“如果不是特别特别热爱，大概是无法做到这个程度的吧”之类的评语，再后面还有“试着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之后果然还是要有充足的睡眠，才能有更好的学习状态”等等。
    到最后她甚至记录了一个梦想。
    【我要更努力了，快点成为裴姐姐那样的大佬，这样我就可以买下他的公司，强迫他一天只工作八个小时，还要周末双休！】
    俞长乐：“……”让他周末双休，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要是刚认识裴琪琪的时候，他就看到这些，不仅会觉得这个人有点小变态，还会觉得有点烦，管他工作多长时间呢，他就喜欢。
    而且还会立刻拉黑，阻碍他工作的人，他都会远离。
    可现在看着这些，他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第二天他又去找了裴琪琪，并且把笔记还给了她，问：“你有男朋友吗？”
    “啊？”裴琪琪不明就里，还是回答，“没有。”
    “未婚夫？丈夫？”他又问。
    裴琪琪摇摇头：“都没有。”
    为我确实很喜欢你。”
    “啊……”裴琪琪有点意外，“我不介意帮你，不过喜欢不喜欢的还是别说了，现在谈恋爱，对我们来说都挺浪费时间的。”
    “好。”俞长乐说，“谢谢，我会付你酬劳的。”
    “不用啦，你这个程度的代言人，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上砸馅饼了，再要求你给酬劳，那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裴琪琪笑着说。
    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仅仅是因为欣赏他，以及知道亲人的离开是何等的悲伤，也是因为她输得起。哪怕是真和他结婚了，遇到了其他喜欢的人，对她来说也不是问题。
    换做一般人这肯定是大事，可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那完全不是事儿，相比起来对俞长乐来说才算是个大事，毕竟他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不像她毫无牵挂。
    “这样吧，就订婚做个意思。”裴琪琪说。
    “可以。”俞长乐说，“谢谢你。”
    “衣服方面我来决定。”裴琪琪又说。
    “好。”
    俞长乐的爷爷实在救不了就被接回家去住了，裴琪琪和他一道过去的时候，买了一些给他父母的礼物。
    尽管是帮忙假装，但裴琪琪还是有点小紧张，到了地方，她还在互相搓着的手被他给握住。
    裴琪琪有点意外。
    俞长乐说：“做戏做全套。”
    “也是。”裴琪琪无法反驳。
    进去之后，她得到了热烈的欢迎，又去见了坐在轮椅上的俞爷爷，对方给了裴琪琪一个大红包，裴琪琪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回报这位老人了，只好和他聊天，一聊就是好久，其他人见状也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把时间留给他们。
    “我会一直看着他的。”指关注他的事业。
    “如果他难受了我也会陪着他，安慰他，直到他好起来的。”不管什么行业难免会有失意的时候嘛。
    ……
    裴琪琪说了一堆，给俞爷爷哄得特别开心，她说的很真诚，因为她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俞长乐偷偷听了一会儿也挺高兴的，但是他知道她不是出于女友的角度说的，又意外的有点莫名的失落。
    在他们家吃了饭，晚上又来了不少的人，裴琪琪一一应对了过去，回去的时候还有点精神亢奋，她说：“你们家的人都好好呀。”
    “还好。”俞长乐说。
    裴琪琪难掩羡慕：“真的特别好。”
    “如果你和我结婚，我们就是家人了。”俞长乐见缝插针说。
    “可那样不就只是为了得到家人才会结婚吗？”裴琪琪说，“虽然这样也可以，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是因为喜欢才结婚，才更尊重人。”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俞长乐问，他不介意利用演技来达成被她喜欢的结果。
    尽管那样，她喜欢的不过是他表演出来的样子。
    “额。”裴琪琪思考了一下，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甚至总是出现他的身影，她恍惚之间发现，自己的择偶标准似乎都是他。
    她当时就有点脸红，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只是因为欣赏他，结果现在才发现其实就是很喜欢他这个人，有点微妙的尴尬。
    “那个……”她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要坦白的说出来，“如果我说，我之前误会了对你的感觉，其实我就是很喜欢你，你会介意吗？”
    俞长乐一愣，随之一笑说：“我只会觉得庆幸。”
    “那……”裴琪琪有点不确定的看着他。
    “那我们现在，就当真正的情侣，如何？”俞长乐问着的时候，逼近她，几乎要贴到她身上去。
    “嗯。”裴琪琪红着脸点点头，她也是第一次恋爱，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好，两人都有点迷惘，干脆四周逛逛。
    两人都是工作狂，在一起之后的生活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裴琪琪还是强硬了一次，让俞长乐把近期的工作都给推掉，回去好好陪陪爷爷。
    俞长乐说：“嗯，我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想到了一块儿去。
    事，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是糟糕的回忆。”
    “可是……”裴琪琪觉得有点难搞。
    “你高高兴兴的就好了，不用管那些事。”爷爷摸摸她的脑袋，只是手有点颤抖，他一直很疼，浑身的疼，连保持笑容都很勉强。
    又很突然的，他垂下了头，裴琪琪试着喊了他几句，都没有反应，她慌忙去找了俞长乐过来……
    葬礼结束的时候，俞长乐家里人都显得很沉默。
    裴琪琪情绪也不好。
    第二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照旧。
    俞长乐又开始了高强度的工作。
    裴琪琪空闲下来的时候去探班，发现俞长乐的情绪很稳定，就问他：“不觉得难过吗？”
    “生死轮回，只是自然规律。”俞长乐早就做好了准备，更别说他爷爷的年纪很大了，比起被病痛折磨的晚上睡不着觉，连止痛药都失去作用，只能硬撑着，他倒是觉得这样会更好一点。
    裴琪琪叹气：“尽管如此……”
    俞长乐摸摸她的脑袋，很轻柔的摸着说：“想哭就哭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裴琪琪没有哭。
    她只是觉得有点惋惜，如果可以早点遇到俞长乐就好了。
    她想着忍不住主动抱住了他，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可以明确的感觉到他还活着，感觉到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亲吻是很突然的发生的，热切的吻带着让人无法呼吸的狂热，她忍不住回应，用更为沉沦的力去回应，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都浑身热了起来，紧贴着对方，双手在对方身上紧紧缠绕着，换气也是不知不觉间学会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对方的手伸入她的衣服里的时候，她才猛然惊醒，却完全不想拒绝，她有点喜欢这样的抚摸。
    只是在片场的休息室很不方便，当他的手覆盖到她的胸膛上，隔着内衣揉她的胸部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两人的动作都是一顿。此时她才真切意识到他的手放在她的胸部上，她的双腿之间还被一根硬物顶着……
    “俞老师，要准备下一场戏的拍摄了。”
    “嗯，等会儿。”俞长乐回应了一声。
    裴琪琪红着脸说：“你先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俞长乐动了动那硬起来的生殖器说：“我不能这样出去。”
    “那要怎么办？”裴琪琪问。
    “用手帮我好不好？”俞长乐问。
    裴琪琪表示拒绝，推开他之后，飞快跑了。
    俞长乐还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味停留在他身上，手上那温润的触感仿佛还在，他忍不住失笑，又升起莫名的渴望来。
    之后的几天里，俞长乐一直很怀念那种感觉，但是两人都太忙了，根本没时间见面，顶多是在网上稍微联络一下。
    中秋的时候，才难得有了假期。
    他主动去了裴琪琪家找她，裴琪琪看到他还有点脸红，但还是欢迎他进屋，给他泡了茶。
    俞长乐还没喝上几口，就忍不住把她给拽到了怀里去。
    他一边摸着她的手臂和腹部，一边说：“你说得对，休息时间也很重要。”
    裴琪琪意识到这个氛围之下，似乎要进行到最后一步了，于是怀着有点紧张的情绪，和他互相摸摸亲亲了好一会儿，她都做好了要做到最后的准备，结果他没有做，硬起来的时候，她身上的衣物都是完好的，一件都没被脱掉，他自己去卫生间解决了。
    裴琪琪有点好奇他是怎么想的。
    俞长乐解决完出来说：“你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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