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古书上写到：“天下之事，皆为利来。”而老外有谚语：“世界上没有金钱不能购买的东西，有的只是不同的价格而已。”我清晨从床下爬出来，想到的是这笔贩毒资金九千万元究竟能够做什么。
    张阳告诉我，道上收钱帮人打断一个人的一条腿，只收五千元，还顺便送一条胳膊做赠品。杀一个人，便宜的两万元就可以了。一般也不过五万元。
    九千万，如果用来雇人杀人，可以杀掉差不多两千人。课本上老说生命无价，可是原来人的生命如此廉价。究竟是我们学的东西在骗我，还是现在的社会，人命已经不是贵重的东西了。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那个满是血腥味道的怪物。难以想象，他究竟杀死了多少无辜女性。而如果不制止他，还有多少人会死在他手里。
    虽然侯四也令人讨厌，但是侯四杀人是为了挣钱。如果没有必要，想来他也不会杀人。但是那个怪物，是从心中沉迷于杀戮的感觉。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就残杀大量无辜的人。而且，这种沉迷会越来越严重，他杀人的间隔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
    如果他就这样下去，和我生活不交集，我也没有必须去找他麻烦。毕竟实在太危险，而我又不是穿内裤耍威风的bt或者抽着烟袋把破案子当成生活乐趣的那些侦探。但是他的目标中有了和我上过床的女人，那我就必须迎战。男人，必须有责任感。
    不过虽然有毒贩的杀手要杀我，可能会和一个可怕的变态进行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交战。但是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初中生来说，这一切都不是连续逃学的借口。社会分工明确，各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职责。而学生的社会责任，就是上学。
    坐在教室里，看着同学们讨论着昨晚动画片的情节，讨论着流行偶像。忽然觉得小孩很无聊，被人保护的单纯愚蠢的幼稚。几天前，我和他们还是一样的。但是现在，我的脑子思考事情我觉得不像是十三岁，而是三十岁。
    也许是催眠术的影响，让我的心理，高速的成熟了。
    随后的两天，上学放学，生活是如此地单调。为了安全，我这两天也没有和张阳联系，避免侯四怀疑。而在王青红老师的身上，也并没有再看到那可怕的幻像。
    这天下午放学之后，几个兄弟叫我去打机。我拒绝了，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现在，开始理解书上所说的孤独的感觉了。不是小孩子新概念作文看多了，在那里无病呻吟的写什么破碎的梦，断裂的未来，困在笼中的小鸟，四十五度角哀伤的仰望天空之类的。是一种超然于他人，不被任何人明了，俯视着云云苍生的孤独感。
    想来坐在王座上的君王或者是在人类世界外注视着世界的上帝所有的孤独感是一样的。
    人流就像是生殖季节的鱼群，在名为都市的钢铁水泥海洋中按着固定的路线穿梭着。各自有着各自的未来，各自有着各自的目标。在将别人变为自己的猎物之时，自己也同时变成了他人的猎物。
    而我，就在自己变成猎物的时候，也同时变成了猎人。
    杀我的人，就在人群之中，我能感觉到他冰冷带着兴奋的杀意。和那个变态怪物宛如毁灭一切的海浪一样巨大的单纯杀戮**不同，这个杀手的杀意，混杂着兴奋和贪婪。大概是因为杀了我，他会有钱拿和这家伙喜欢折磨人。
    人太多了，灰色潮水样的意识浪涛之中，我虽然能够感觉到有人的意识投放到我的身上，但是却无法肯定这个人的准确位置。只知道，他离我很近。
    他会怎么做呢？我一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走着，一边分析着各种可能。最可怕的是他拿着枪，装着消音器从不知道什么角落里面向我射击。电影上这种谋杀经常出现，而这种方法也是我最无法对付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又不是香港，张阳说过因为持有枪支就是重罪，而且枪击案件会引起社会话题，警方一般也不会放松。所以西北道上的，不到必要是不会用枪的，大家更多的是使用刀子，绳索等武器来进行杀戮。
    如果不是用枪，那么就是在人少的时候用刀子铁管绳子之类的打死我。如果是这样，那么想要我的命，就得有点真本事了。在我催眠术的影响下，我倒要看看普通人究竟能够做到那一步。
    如果连这种普通人都无法对付，我拿什么去对抗那恶魔怪物一样的变态杀手。
    既然你们需要一个人少的，适合下手的环境，那我就帮你们一把。这时候的我，非常的兴奋，可望见到血。走过一间商店的橱窗，我清楚的看到镜子中的我，那是一个嘴角带着冷笑，眼神中散发着邪恶光芒的陌生人。
    眼睛，鼻子，五官都没有变化，但是我却已经快认不出来里面的那个人是什么人了。因为，我清楚的感觉到镜子中的人散发出和那个变态杀手接近的精神波动。
    难道我在用意识感觉那个变态怪物的时候，我的精神也被感染了？这一瞬间，我无比的恐惧。但是随即，要对付跟在我身后想要我的命的杀手的想法，就将这个问题抛到了一边。想要我死，那就准备好自己的棺材吧。
    我突然加快脚步，窜入一条小巷。掏出随身带的水笔，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由十三圆环组成的红色漩涡。又在墙壁上写下了“这里被警察监视，坏蛋被警察捉住要枪毙。”然后我紧贴在墙壁上，掏出准备好的一张绘满了螺旋型漩涡图案的单子将自己罩住。
    四个男子顺着小巷走进来，他们紧张兴奋的面孔，不用意识探索，我也知道他们就是想要杀我的人。
    不过在他们之外，还有个比他们四个明显强烈的多的杀意存在，看来除了这四个，还有一个厉害的多的杀手在监视着。如果这四个人失败了，他就继续。还真看得起我，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居然派了五个人。我那一刀，一定让侯四做了噩梦。
    这四个家伙，冲进小巷之后，看到墙壁上的字，一个家伙不由得骂了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墙壁上。这一瞬间，四个人的精神都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吐唾沫这个，精神在一瞬间出现了明显的混乱。对我来说，这波动就像是打开了他脑海的门，请我进入。
    瞬间我就侵入了这个脆弱家伙的意识，真可怜，是一个平常总是被同伴欺负的无能的人。虽然心中充满了愤怒，但是从来不敢发泄出来。与其说他们是同伴，到不如说他在诅咒着其他的人。
    呵呵，这种人正是催眠术中最适合利用的敌人，只要将他压抑的**替他解放就行。顺便再加点动力就行了。简单的就像是点燃了烟花的引线，只要等着观赏。
    其他三人被我划下的血环所诱惑，在他们不自觉之中，视觉神经被诱导，只能看到地上的血环，而看不到就在旁边的我。“真奇怪，那小鬼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三个人嘀咕着：“是发现我们了吗？周精，肯定都是你的错，才让我们把人丢了的。你这废物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你一起行动，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运。”
    说话的人，被一柄杀猪刀凶狠的从脖子上刺了进去，从另一端穿了出来。“看看，看看，我们谁才是废物？”周精两眼凶光四射，狂乱的喊着：“你们这些家伙，一天到晚的只知道欺负我，当我是废物，但是你们才是没用的废物。我要把你们这些家伙全部宰了。”
    看着剩下的三人像是疯狗一样的自相残杀，我的心却平静无比。飞溅的鲜血，散落的内脏，却不能让我的情绪有任何波动。就如小时候在树下观看蚂蚁打架，用一种超然的心情去观看发生的一切。
    剩下两个人终于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被催眠的人会忘记恐惧和疼痛，在肉播中会占有巨大的优势。周精虽然也被捅了四五刀，肠子都流了出来。但是他面前的两人，则已经被他砍的变成了散落的肉块。
    我走到跪在地面上喘气的周精旁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为什么你会遭到这么悲惨的事情，杀了同伴，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这都是因为派你们来的人的圈套，他讨厌你，所以让你来送死。你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很愤怒吧，那就去把他剁成肉酱。”周精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声咆哮。站起来，将自己的肠子赛回体内，用衣服扎紧伤口，摇晃着走出了小巷。
    这时一个死者身上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接通。“找到那个小鬼了吗？你们这群废物，对付个小鬼居然都拖拖拉拉的，要是让他跑了，我打断你们的腿。”
    “真遗憾，他们不能被你打断双腿了，因为死人是没有疼痛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