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垂暮老人

    回到家中的陈默，吃完母亲徐凤炖的排骨，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进去系统空间。
    机械声响起“第一夜，体验人生，垂暮老人”
    声音刚说完，陈默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头脑昏昏沉沉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任陈默想睁开就是睁不开。
    陈默费力的抬起手，擦了擦眼睛，眼屎堵住了眼睛，让陈默无法睁开。
    擦干净眼屎，陈默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苍老的双手，暗黑色上面布满了老年斑。
    “滴滴滴”
    心跳监控仪器在旁边响着，好像在告诉陈默自己还活着，陈默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失去自理能力老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医院的深夜，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声和医院设备的声响，没有其他声音。
    “二姐，我要回去，不能不让我穿裤子啊！”陈默所体验的老人开口说话了
    陈默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力。
    他什么都能感觉到，但是却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陈默”掀开被子，被子被人一把抓住。“爸，您回啥家啊，明天检查完了就能回去了，谁让你不吃饭呢，你吃饭不就不用到医院来了嘛！”一个中年女人说道
    然后“陈默”身上的被子又被盖了回去，“陈默”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中年女人。中年女人是“陈默”的二女儿，看着不说话的“陈默”也是无可奈何，叹了一声气，又回到床上加的陪护椅子坐下。
    “让我穿裤子啊！不穿裤子好丑啊！给我一个破烂裤子穿一下啊！”过了没一分钟“陈默”又掀起被子喊道
    二女儿只能又起身过来，帮“陈默”盖好被子，没有什么言语。
    “给我回家啊！在这待着还不走”“陈默”说着又把被子掀开了
    “你可能安静点啊，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搞着不得歇，跟你在一块的老人都不能睡了，再不睡，共产党要把你逮起来了。”二女儿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生气且又无奈的道
    “共产党不逮好人，共产党才不会逮好人呢！”“陈默”重复着说道
    “是是是，共产党不逮好人，可是你可是好人啊！别人都睡了，就你折磨的人都不能睡觉”二女儿看着自己老糊涂的老父亲，想笑又生气的说道
    二女儿再次给“陈默”盖好被子，又回去椅子上坐着。
    陈默感觉自己的身下一股热流，过了一段时间开始发冷。
    “我要上茅厕，给我条裤子穿，给我条破烂裤子穿不然好丑啊！”“陈默”喊道
    二女儿叹了口气只能又来到床边，伸手在被子里摸了摸。“哎呦，全湿了，赶紧帮你换，怪不得老是喊”
    二女儿掀开被子，把“陈默”身上已经湿透的成人尿不湿脱下来，用热水给“陈默”擦身子。
    “感谢大姐，给我一条破烂裤子穿，谢谢，谢谢”“陈默”看着二女儿道
    二女儿听着老父亲对自己的感谢，不知道是热水蒸汽哈了眼睛，还是咋地了，眼睛一酸，泪水不要钱的夺眶而出。
    二女儿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脸上带着笑容给“陈默”换好尿不湿，重新盖好被子。
    陈默，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什么都做不了，说不了话，动不了，只能感受着这一切，感受着这对父女之间最平凡的感情。
    “陈默”果然在二女儿帮他换好，破烂裤子就没在闹了，安安心心的睁着眼睛，就这样呆了一样看着。
    陈默也在看着，体验着，体验着这个“陈默”老人的一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陈默感受这一切，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他也不是很能体会“陈默”老人的感受，他也只能努力着去感受，感受“陈默”的一切。可让一个只有18岁的人，去感受一个垂暮的老人，还是有点难得，陈默可以说理解老人的所有行为，可是就真的理解吗？
    “叮叮叮”，像是闹钟的声音，响声响了一会就没了，正是这声响打断了陈默的思考，然后病房的门打开了，身穿白衣的天使进来了。
    可是当“陈默”看到天使时，却是一脸惊恐。
    “别过来，共产党不打好人的”“陈默”惊恐的喊道
    女护士看到老人的反应也不奇怪，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拿出装血试管摆在一旁，开始抽血。
    “疼疼疼，共产党不打好人的！”“陈默”带着祈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二女儿喊道
    二女儿只能转过头去，不去看“陈默”。
    “陈默”看到二女儿转过头去，也不在呼喊，仿佛接受了这一切，只是眼神变得更加的麻木。
    白衣天使动作很娴熟，很快就抽完血，出门把门关上。
    “陈默”也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做完，陈默在“陈默”老人闭上眼睛的时候，精神也被强制回到系统空间。
    “第一夜体验完成，宿主体验完成度百分之5，不合格，望宿主再接再厉。”机械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陈默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抬起手看了看，不再是那双充满岁月的双手，而是一双充满生机的双手，灵活且修长。
    陈默感觉到脸上湿湿的感觉，伸手摸了摸，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流满了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