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能量源
宽敞的地下通道一眼望不到头，虽然通道的高度足有五米，但是昏暗的光线依然让这片地下空间显得低矮。长久下来，每个人的情绪都变得压抑和萎顿。布鲁斯跟在地精后面，从一处下水道下到通道内。这里每隔十米便会有一根立柱，支撑着通道不至于坍陷。而在此时，每两根立柱之间变成了一个小型居所，住着避难的地精一家人。
通道的顶上装有灯光，但是并没有被打开。通道内的光源来自立柱之间的地精难民们，他们身前亮有一盏煤油灯。
“见鬼，你们连灯都不愿意开吗？”
弗恩嘟囔着，从身上的马甲的口袋里（是的，他给马甲放了气，重新穿回到身上，将自己的工具和武器重又塞回到马甲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柱的东西。
明亮的光线从弗恩手里的圆柱体内发出。
“手、手电筒。”
安德鲁看着弗恩手里的圆柱体，大概十厘米长，直径三厘米，头上是一个直径五厘米左右的大圆灯泡，柄上有一个圆溜溜的小按钮。灯泡发出明亮的光芒，几乎能照出近千米远。
“这么小的手电筒，竟然能发出这么亮的光。”
不仅是和弗恩一行的地精，就连那些难民地精都纷纷看向弗恩手里的电筒，瞪大眼睛直视灯泡，哪怕眼睛被光线刺痛流泪，他们都没有眨一下。
“竟然用蒸汽珠来做手电筒的能量源，这可真是奢侈。”一个地精嘟囔道。
“能把蒸汽珠用在手电筒上，却不愿意用来启动备用发电机发电，还要我们用煤油灯，哼。”某个地精故意发出不小的声音，脸上的酸意很明显。
“是呀，这几天已经发生了好几起煤油灯被打翻的事件，虽然暂时没有引起伤亡，但总归是个安全隐患，如果能打开上面的灯就好了。”
另一个地精感慨道，他的话引来了更多的共鸣。
“笨蛋，最小的蒸汽珠都有那个灯泡那么大，这个手电筒的能量源显然不是蒸汽珠，而且，如果手电筒的能源是蒸汽珠的话，运转起来会发出烟雾，那个男人手里的电筒根本没有烟雾冒出。”
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地精说道，他的脸上带着得意和对无知的大人们的嫌弃。
“这么小的装置，如果用蒸汽珠做能量源的话，根本发不出这么亮的光。”
一个带着单镜片的地精摸了摸镜片的边缘。
他的话让话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地精们展开了一场学术探讨。
直到
“那个拿手电筒的家伙，看着好面熟。”
“在他旁边的那个穿机甲的是奥斯维托集团安全部部长辛德森，另外两个背着翅膀和触手也是安全部的，还有一个竟然是人类！”
“人类！真的是人类！”
“人类有什么稀奇的，我工厂里还有过人类工人呢，可惜死掉了。”
……
“那个地精，是弗恩吧！”
“弗恩？什么弗恩？”
“弗恩呀！那个很有名的家伙，说什么要制作出能够利用闪电的力量的机器，不是说被雷劈死了吗？”
……
在周围地精杂乱而又大声的探讨声中，布鲁斯一行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随着他们越走越近，墙壁上裂开一条缝，原来这里有一扇暗门。
这是一扇高五米，宽三米的门，外表和金属墙壁一模一样，完全融为一体。等他们走到金属门前的时候，门已经完全打开，一个地精站在门口。
“欢迎回来，辛德森部长。”这名地精朝辛德森敬了一个礼。
辛德森控制着机甲冲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阿弗。”
“不麻烦。”
被辛德森叫出名字的地精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布鲁斯注意到，这扇金属门的后面是一个大概两米宽的横向通道，高度和通道一致，头顶上的灯亮着。
“欢迎来到我们的地下基地。”
进入通道后，辛德森看向布鲁斯。
“我们董事长会很乐意见到您，人类朋友。还有你，弗恩大师。”
“好了，别磨磨唧唧，快点带我去见詹姆士那个老家伙。”弗恩催促道：“我已经等不及看到那老家伙脸上震惊的神色了。”
“抱、抱歉，弗恩大师，现在奥斯维托集团的董事长是小詹姆士奥斯维托，老詹姆士董事长和索托部长一起……倒下了。”辛德森艰难说出了这段话，他的机甲扭过头，不敢看弗恩的脸。
弗恩像是一下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呆滞在原地，“老詹姆士……小詹姆士……我走的时候，那小家伙还是个坐在地上耍赖要糖吃的娃娃……老家伙……”
他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老混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利用闪电的方法，那个混蛋！那个混蛋……他妈的！”
弗恩一拳打在墙壁上，用力之大，以至于传出来清脆的骨头破裂上，拳面更是瞬间红肿起来。
“弗恩大师，快住手！”辛德森迅速跳下机甲，用力抱住弗恩，“您要打就打我！您的手还有大用处！”
“用处？什么用处？还有什么用处？詹姆斯都死了，混蛋！”弗恩挣扎着，脑袋用力捶在辛德森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最后无力再抬起，就这样耷拉在上面，“他死了……他死了……他怎么能死？我找到方法，我制造出来机器，我做到了，他怎么能死？他还没有看到我的作品……老混蛋！啊！”
水滴掉到了金属地面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然后，掉落下去的水滴越来越多，还伴随着很大的吸鼻涕的声音。
“唔。”布鲁斯靠在墙上，开始抽雪茄。
虽然很不想，但还是看到了这一幕呀。
那个叫阿弗的地精关好了门，拧紧了阀，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地一幕，跟着一起哭起来。
哭到一半，他的通讯器传来声音，要他去另一处开门。
“……阿弗，你没事吧？你那里怎么有奇怪的声音？”通讯器里，那个要求开门的地精发出疑问。
“没、没事，我这就来。”阿弗匆匆挂断通讯器，“辛德森部长，我要走了。”
“去吧。”
辛德森有些不好意思，拿胳膊擦了一下眼睛。
“混蛋。”弗恩挣脱了辛德森地怀抱，“小崽子，快点带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大师，您的手不要紧吧？”
“带路了，笨蛋！”
……
巨石堡前的广场上。
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能量的光芒时不时闪现，肢体碰撞声不绝于耳。
“小子！再来！”
迈克尔从地上翻身而起，有着不服气地看着眼前的托马斯。
这家伙，一个星期前还是个普通的乡下小子，结果现在竟然比他这个70级的高手还要厉害一些。
“还要再来吗？”托马斯看向一旁的黛博拉。
黛博拉则看向一边的奥斯卡，“数据测试得如何？”
“普通人的正常移动速度大约是10米每秒，以此为基准，将速度定位1的话，那么普通人的攻击时的瞬间速度大约是2。70级强者的话，正常移动速度能够做到70米每秒，和小白合体的托马斯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平。迈克尔要稍微快一点，接近了80米每秒，因为他本来就是速度型战士的缘故，所以在速度方面会比正常值高很多。”
奥斯卡盯着自己手上的小本子。
“至于瞬间速度的话，迈克尔最快已经达到了数值20，最慢的时候也有18，而托马斯则只有14到16的水平。不过，现在的打斗结果却是，托马斯更甚一筹。”
“那是因为这只是普通切磋，如果用上武器的话，这小子分分钟死在我的匕首之下！”迈克尔吼道。
不过边上的两人并没有在意迈克尔说些什么。
“那为什么托马斯会更加厉害一点呢？”黛博拉问道。
奥斯卡一脸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战斗力又不是单纯的速度决定的。”
“好了，小子们，今天的战斗到此位置。我们来测下一组数据。”奥斯卡冲两人喊了一句，然后，他将头扭向黛博拉，“喂，让你的人把我的东西搬出来。”
对于奥斯卡的不礼貌，黛博拉已经有些适应了，她摸了摸鼻子，将奥斯卡的话传达给下人们。
一块边长四米的金属板被抬了上了，与此同时，还有一台一样大的正方体机器。因为只有边框的缘故，可以轻易看到里面满是齿轮和机械杠杆。
奥斯卡指挥着几人将金属板与机器连接起来，然后将铁皮蜻蜓零的身体打开，从中拉出一条金属丝，缠绕到机器内的一条杠杆上。
忙碌一番后，奥斯卡招呼托马斯，“小子，站近一点，然后用你的拳头用力击打这块铁板。”
托马斯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铁板，有些犹豫，“直接打吗？会很疼吧。”
奥斯卡揉了揉额头，“似乎是，忘记再装一层面板了。”
“我这里有柔软厚实的兽皮垫子。”黛博拉说道。
“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了。”奥斯卡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托马斯总算用拳头击打了铁板。
“349千克。”奥斯卡忍不住有些皱眉，“普通人的站定攻击力量应该在50千克左右，便于计算设为0.5的话，70级战士的力量是3.5。托马斯的水平只能说是正常水平。”
“见鬼。迈克尔，你来打一拳试试。”
迈克尔走到铁板跟前，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拳打出。
零的眼睛上，数值一阵跳动，最后稳定在367。
“367千克，竟然比托马斯的要高一些。”奥斯卡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见鬼，刚刚战斗中，明明是托马斯将迈克尔击飞出去的。”
“刚刚那个作不得数，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来一场。”迈克尔活动着手指，扭动脖子，看着托马斯，“小子，这次你可没这么好运了。”
对于迈克尔的挑衅，托马斯的只是缩着脖子，低头看低，作鸵鸟状。
“等等。”黛博拉摸着鼻子，一副似乎想到什么，又没有抓住的样子，“你们能不能再打一次。”
托马斯这次打出了365千克的数值，而迈克尔则是366千克。
“托马斯这次的力量和上次差别很大呢，而迈克尔则几乎没有差别。”黛博拉的脸上露出笑容，“是姿势的缘故。迈克尔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形成了战斗本能，所以知道如何才能将一拳打出最大的力量。他两次站立出拳的姿势都没有变化。
“托马斯则不一样，他并不是战士，也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两次出拳的站势都不一样，前一次他是两脚平行微分，这一次则像迈克尔一样，采用前后脚的站姿。所以，如果托马斯能够学会，如何一拳打出自己的最大力量，显然是要强于迈克尔的。”
托马斯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害羞和腼腆，他确实模仿了迈克尔的姿势，如果再来一次的，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得更好，因为第二次看迈克尔出拳的时候，他又感悟到一些东西。
“是这样呀！”皱着眉的奥斯卡也露出恍然的神色。
“站姿吗？”迈克尔看了看自己的腿，“还有这种说法吗？不过确实呢，不知不觉间，会慢慢摸索出一些更适合战斗的姿势。说起来，似乎有一种叫做战技的东西，似乎就是战斗中领悟的不同的姿势而形成的。”
“战技吗？”黛博拉也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杰弗瑞说，这是可以在战斗中领悟的技能呢。使用战技的话，能够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一截，在低一级的情况下，能够做到和高一级的对手对抗，不过，低一级就是低了一级，没有在能量耗尽之前，找到对方的弱点，给予致命一击的话，还是会被杀掉的。”
“战技这种事情还是先放到一边吧，还有好几项数据要测呢。”奥斯卡皱着眉，“测完之后，我还要去改进装甲车，这种车子，不应该只被当作运输工具。”
“可以再让我打一拳吗？”托马斯忽然开口，“我觉得这次，我一定可以打出最强一击。”
“当然可以。”
对于这种事，自然没有人会反对。
托马斯深吸一口气，再次以前后脚分开的姿势战力，然后闭上眼睛，猛地睁开的同时，拳头也狠狠砸向铁板。
“408千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