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丈母娘照料女婿，应该的。

    第603章 丈母娘照料女婿，应该的。
    遥远的极地冰川下，一道幽影踽踽独行，待钻入冰川最深处，确认安全时，幽影才敢探出脑袋。
    而这一道幽影，赫然是跟梦魇使者同去青丘的深渊使者。
    深渊使者遥望着遥远的青丘方向，缓缓呼出一口气。
    早在梦魇使者进犯青丘时，深渊使者便拿着梦魇使者藏在青丘的天化万物，马不停蹄远遁数千里，远离了那场战斗。
    祂唤醒梦魇使者的目的，是为了搅乱修仙界，想办法趁乱打开地缝。
    而梦魇使者吞噬掉九层妖塔周围的淤泥，依靠深渊溢出的力量恢复了巅峰。又彻底消除了九层妖塔的余威，并且释放强大妖力，进一步震裂深渊地缝，这就算完成了使命。
    甚至，梦魇使者还给了祂天化万物，这算是意外之喜。
    涂山世玉隐约摸出下属心思，心底难免为陆斩骄傲，但面上还是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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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厌背后的其他将士，虽然未曾言语，但眼底明显浮现激动之色，显然都存了某些想法。
    青厌将军重重一拜，垂手看着涂山世玉越走越远。
    “若不想青丘灭亡，现在你自行退位，将自己罪行昭告天下，再让本王上位，本王或许还能给你想想办法，挽救一下这些贱民！否则这天下人，都得死绝！”
    被困在寒渊这么久，他早就已经疯魔。
    “……”
    让其帮助自己重塑肉身。
    好在楚晚棠接管镇妖司已经有一段时间，对各项事务都有了一定了解，不管是处理苍山的事情、还是昭告天下镇妖师寻找深渊使者、亦或者是在朝堂跟其他臣子掰头，都有了一定的熟练度，局面确实掌控得不错。
    方才那一抹刺目红霞，就算祂躲在遥远的冰川之中，也隐约看到其风姿。
    “师尊，陆斩没事吧？”
    大司主笑了笑：“岚岚，你是不是最近太忙，脑子转不过来？你仔细想想，凤南宫现在在哪里？”
    涂山世玉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状若疯癫的父亲，依旧一言不发。
    不管是昔年的青丘帝姬，还是如今的青丘女君，皆当之无愧、亦问心无愧。
    楚晚棠自然放心自己师尊照顾，有师尊照顾陆斩，就算陆斩真出现问题，师尊也能力挽狂澜救一下，只是心底难免担忧情郎：
    ……
    在城破之时，女君没有自己逃命，而是选择背水一战，这便是最好的答案。
    青厌将军有些失望：“陆斩大人已经回大周？”
    青丘王都。
    “属下领命。”
    经历过惨烈大战的都城，此时城破楼塌，昔日繁华锦绣的城池，如今已成断瓦残垣。
    青丘王到底是曾经的王，也曾为青丘百姓力挽狂澜，她想看看，在天下大义面前，自己的父亲是否能醒悟几分，说出点有用的消息。
    现如今，祂要做的就是寻找一位云水宗核心弟子。
    青丘王被困在此地多日，心智遭受寒渊侵蚀，根本难以维持理智，见其始终不说话，不由勃然大怒：“逆女！你在杀死自己兄长时，就该想到有今日！你以为青丘王座这么好坐？青丘乃是妖国！更是深渊妖族选中之地，今日魔气森然，想必是深渊妖族的袭击吧？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
    此地乃九尾老祖炼制的囚牢，寒冷无比，呼吸间水雾成冰，就算是修者也难以承受这种透骨奇寒。
    “实话告诉你，一旦九层妖塔倒塌，凭借你的力量，根本难以阻挡地缝开裂，深渊妖族爬上来是迟早的事情，青丘灭亡也是迟早的事情！”
    “已经恢复巅峰的梦魇使者，竟然也不是他的对手，看来深渊想卷土重来，只能打开地缝，全面开战……”
    就算百姓们知道深渊妖族，又能做什么？不过是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往大了说，甚至会造成混乱，更容易让妖魔钻空子。
    大司主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看吧，这就是沉迷男色的下场。我知道陆斩优秀，也知道你们感情深厚，但是凡事都要有个度。况且，皇帝要给你们赐婚，他迟早是你的，你不必如此着急。”
    但除了跟大周、仙门联手布置结界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祂现在魂影被梦魇使者吞噬，只剩下一缕真魂，自然不能靠近战场。否则一旦被青丘妖魔诛杀，祂就再也没有翻身余地，更遑论重新打开地缝，这才逃之夭夭。
    寒渊之中，深受寒气折磨的青丘王，早已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青丘王本想见涂山世玉无能狂怒、痛哭流涕地求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如此镇定，眼下冷不丁听到这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妖族百姓匍匐在地，并不敢瞻仰女君尊贵之容颜，但脸上的表情却格外虔诚。
    青丘王微微一怔，旋即脸色涨得通红，他看着重重关闭的大门，嘶吼出声：“涂山世玉，你杀兄囚父，你不得好死！”
    刚刚被关押此地时，青丘王尚且能运功抵抗寒气，可随着时间流逝，就算他修为浑厚，也难以抵挡这刺骨之寒，现如今他缩在冰窟中，面色苍白，发丝杂乱，哪里还有当年青丘王的风姿。
    他何须痴心妄想？甚至差点乱了道心。
    看着狼狈不堪的父王，涂山世玉眼底闪过一抹痛惜，但更多的是决绝与坚韧，她没有吭声，只是将天音地承枪丢到了地上。
    涂山世玉处理好此事后，蓦然想到当初青丘王的话，思来想去还是来到了寒渊。
    “怎么？现在知道来求我了？”
    ……
    ……
    她心知肚明，按照父王现在的状态，若是不将他放出寒渊，他已经支撑不了太久。
    就算是修者，在面对这种慢性死亡时，心底所受的折磨也是不可估量的。
    涂山世玉站在城楼之上，手中长枪发出阵阵悲鸣，顷刻间便有数十道身影飞掠而来，跪在其面前：
    “世玉啊，父王错了，你将父王放出去吧……”
    若是人人都能修炼，那人人都成了天骄。
    青丘重建进展得如火如荼，大周朝廷跟仙门都给予了一定支持，并且开始联合搜查修仙界，希望能找出深渊使者。
    仙门弟子不再像以前那般，在仙门闭关静修，而是结伴下山，希望为修仙界尽一点绵薄之力。曾经略显寂寥的修仙界，这一次彻底热闹起来，每个城池之间，都能看到奔走的修者，似乎重现上古时期的盛况。
    “我已经派人去处理这件事，但想来很难。”楚晚棠面露苦涩：“师尊知道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
    涂山世玉静静看着他良久，而后站起身来，默然转身离去。
    楚晚棠桃眸微动，恍然大悟：“师尊若是不说，我差点忘记，我这便将凤南宫调回来。”
    青厌将军虽然身受重伤，但在刚刚那种局面里，他根本没有机会疗伤，始终在竭尽所能护送百姓出城。
    说到这里，青厌将军欲言又止，朝着前方看了两眼，才小声道：“女君，陆斩大人呢？”
    “……”
    曾以为世间天骄皆如帝姬这般，固然早早返祖，但在绝对的境界压制面前，依旧难以支撑。可没想到，陆斩以无为境之姿，能战胜神念境的深渊魔物，还几乎是单打独斗！青厌世界观被颠覆，彻底被陆斩折服，但更多的则是燃起了自信。
    “他不是我的兄长，青丘百姓也不是贱民。这天下人也不该死，最该死的人，是你啊。”
    “……”
    青丘王原以为涂山世玉有事相求，刚准备威胁恐吓一番，却见她一言不发，倒是有些摸不准意思，冷声道：“我早就说过，你如此大逆不道，必遭天谴，青丘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但是到这种地步，父王都没有任何慈悲之心，她就算为了青丘百姓，也不能将其放出来。
    涂山世玉站在寒渊外，听着里面逐渐停歇的动静，眼底滚出一滴泪，毅然决绝地离开此地。
    “青丘必会遭天谴，你所爱的贱民们，也必将为我陪葬！”涂山世玉自城楼离开后，并未回皇城，而是第一时间查看了九层妖塔旧址。
    “……”
    哪怕她将因此背负诸多压力。
    祂知道，那是陆斩的血煞之威。
    涂山世玉金色长裙染满血渍，此时肃然立在城楼，颇为肃杀清冷，她眺望远方都城，问道：“城中情况如何？”
    陆斩一名人族都能修妖魔血煞，那他们妖魔应该更可以吧？青厌将军现在迫不及待想拜见陆斩，希望陆斩能指点一番，他也想修修看。
    可若是梦魇使者拿不下青丘，那也无妨，总归目标已经实现。按照梦魇使者的本事，应该能逃过一劫。
    “他是镇妖司执刃，自然不会长留青丘。”涂山世玉收起长枪，朝着下方走去，边提醒道：“陆斩大人的功法确实卓绝，但并不适用所有人。如今青丘经此劫难，需要诸位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希望诸位心志不要动摇。速速安排人手排查王都，避免有妖魔趁机作祟。”
    “？！”
    长街一片狼藉，涂山世玉金色长裙跟周围格格不入，她拎着长枪，并没有施展术法，任凭长裙沾满血污，就这般一步一步朝着皇城而去。
    哪怕隔着万里，深渊使者都下意识打个哆嗦，祂领教过陆斩的本事，至今都觉胆寒。
    思至此，深渊使者看向手中的天化万物，神色有些凝重。
    大司主知道陆斩没有大碍，但考虑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陆斩，便道：“他没有大碍，但是需要静养。岚岚你且去忙镇妖司的事情，这件事对你而言是个机会，只要你处理好苍山之事，天下镇妖司都会对你刮目相看。至于陆斩，为师会帮你照看，你且放心。”
    跟梦魇使者大战时，梦魇使者的话令人不得不警醒。
    陆斩刚刚所展露出的强势战力，实在颠覆了青厌的认知。
    在这种大是大非上面，江湖阁肯定是帮忙的，但因为跟大司主的恩怨，人家未必会这么痛快。
    寒渊里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变得苟延残喘，开始号啕哀求起来。
    楚晚棠抿了抿唇：“据我所知，江湖阁阁主跟您似乎不太融洽……”
    梦魇死者已经完成了苏醒的使命，至于是否进犯青丘，深渊使者并不看重。
    楚晚棠当然不是着急，纯粹是想跟情郎多相处一会，眼下听到这话，脸都红了：“师尊……我只是担心陆斩，想跟他……”
    而此时，最安静的地方，莫过于汴京无央宫中。
    “……”
    若是深渊魔物一个一个出现，人间大能可以群殴诛杀，可若是大规模进犯，人间修者将自顾不暇，到时候才能有霸占人间的机会。
    所以深渊使者并没有阻止梦魇使者。
    当行至寒渊门前时，她又忽然停下，朝着青丘王笑了笑，声音清澈：“父王，你错了。”
    按照祂对人间局势的了解，现如今人间大能不多，陆斩虽然厉害，但也分身乏术。
    “逆女，你什么意思？”
    “你夺位夺得痛快，可曾想想，自己有没有本领当此重任！青丘若是亡在你的手中，看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大司主也知道这事有些难为人，揉了揉眉心，叹气道：“确实如此，但也不能放任不管。你去联系一下江湖阁，让他们配合一下。”
    大司主本想摆出架子，语重心长地讲一些大道理，可是看自家徒弟如此认真，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苍山遭逢大难，当地损失惨重。但最重要的不是损失，而是民心。现如今外界谣言四起，都在传深渊妖族的事情。当然，严格而言这也不算谣言，可百姓们听到，只会人心惶惶，并没有其他作用。你想想办法，将谣言遏制一下。”
    楚晚棠抿了抿唇，有些沉默，但知道大司主说的是对的。
    地缝虽然暂时难以解决，可只要解决了深渊使者，相信修仙界还能太平个数百年。
    陆斩浑身血煞之气，如妖似魔，指定不是正经修者，这对人族修者来说，或许会满腹疑问，但对妖族将士而言，却是热血沸腾！
    “师尊，我知道此时局面严峻，但陆斩伤重至此，我着实不太放心。至于苍山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镇妖司会给黎民最大的帮助，重建他们的家园。”
    可今日之后，这些议论将彻底烟消云散。
    ……
    “陆斩大人力战梦魇使者，损耗过多，已被大周长公主带回休养。”
    楚晚棠作为少司主，这两日也是忙碌不堪，大司主不在朝中主持大局，一切担子都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当初涂山世玉囚禁青丘王，夺取女君之位，虽然得到了许多人支持，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民间难免有些议论。
    涂山世玉怕九层妖塔旧址出问题，已经布置诸多阵法，但经过今日一战，阵法早就被震碎，当地地脉更是深陷数百米。她细细感知了地脉，确实察觉到了不对。
    ……
    “……”
    “属下参见女君！”
    她知道陆斩厉害，可是也知道梦魇使者狡猾，十分担心梦魇使者使用了某些手段害陆斩。
    深渊使者握紧天化万物，心底震撼。
    确实。
    “……”
    毕竟，青丘乃是妖国，百姓一旦被梦魇所害，所产生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若非巡城司拼命，梦魇使者造成的伤亡更大。
    好在陆斩及时斩杀梦魇使者，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固然城池毁了，可大不了重新修建，对于妖族而言不是大问题。
    大司主自青丘归来后，便将镇妖司一切事情都交给楚晚棠，无央宫更是闭门谢客，一心照顾陆斩。
    青厌将军如实答道：“伤亡不小，但因为陆斩大人及时赶到，局面已经控制住……”
    “……”
    在忙完之后，她第一时间便回了无央宫，当看到陆斩依旧昏迷时，心底担忧不已。
    但没想到，依旧执迷不悟。
    只要祂能重塑肉身，深渊必将重见光明。
    若是梦魇使者能拿下青丘，这固然是三喜临门。
    青丘王唾沫横飞，面目狰狞，丝毫没有当年儒雅随和的模样，有的只是无尽的狰狞跟肮脏。
    为首的赫然是青厌将军。
    青厌将军虽然在极力克制，但言语之间的激动却难以遏制。
    青厌将军微微一怔，也是听明白了言外之意，不由自嘲一笑。
    “傻眼了吧？哈哈哈哈……想当年我继承王位时候，才得知这条世代相传的秘辛，不仅南海有地缝，我们青丘也有！你以为我为何对你残忍？那是因为我知道青丘艰难，我想历练你啊，可惜你不知好歹！”
    但深渊使者没想到，局面会变得这么糟糕，强如梦魇使者似乎也回不来了。
    大司主抬手，打断徒弟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情深义重。可是岚岚，你是镇妖司的少司主，在这种时期，正是你立威的好时候，岂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正事？”
    楚晚棠欲言又止，可考虑到如今的时局，她确实不好沉迷男色，只能点头：“那就多谢师尊了。”
    大司主摆摆手：“倒也不用感谢，我是你的师尊，也算是陆斩的丈母娘，他出了事情我照顾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且放心去忙你的。”
    *ps：下一章小楚捉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