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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 作者:灵竹子分卷阅读618
林和明瑞报仇!“
回回被他一拥抱,瑜真就会沉浸在他的柔情之中,什么都听他的,可是这一回不一样,事关生死,她怎肯轻易妥协,怨愤的强迫自己推开他,转过身去,望向窗外盛开的桃花,明明是生机勃勃的早春,她却仿佛已然看到凋零的暮春,实在不希望傅恒以身犯险,
“就不能派旁人去么?为何偏偏是你?”
皇上这样安排,自有他的考量,“三次出征皆失利,我清军不能再败,战士们已经筋疲力尽,缺乏士气,历来这种情况最好是皇帝亲征,可皇上日理万机,他的安危关乎江山社稷,不可轻易移驾,必须找一个能代表他的人出征,你觉得那个人应该是谁?“
除了傅恒,似乎的确没有其他人能代表皇帝的权威。辩无可辩的瑜真已经不想再跟他讲道理,明知讲不过他,多说无益,
“你已经决定了,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主意,对么?”
他一直都很尊重她的意见,凡事都会先跟她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唯独这一次,无可更改,
“瑜真,我们夫妻多年,相信你定能懂我的心思,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罢!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出征,往后再不会去冒险。”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还能如何?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始终不同,傅恒肩上背负的,不仅有她的爱,还有家族,甚至家国,是以他必须完成这个使命,而她在乎的只是这个家,只希望她的家人能够完整和美的在一起。
她很想蛮不讲理的去阻止,可又明知这样做只会让他痛苦为难,无法安心,也许闹到最后他还是要走,而她不高兴,他这一路也不会好过,必有后顾之忧,与其给他添麻烦,还不如就此应允,也好让他安下心来,但是有一点,她必须说清楚,
“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尽力而为就好,万不可逞强,更不可像你二哥和明瑞那样战败自尽,倘若你有什么不测,我绝不会原谅你!“
每一句叮嘱,皆是她最恐惧的场景,亦是无可奈何的妥协,只希望他能铭记于心,千万不要为了家国大义而不顾自己的安危,拿命做赌注!
尽管前路难料,但他还是愿意跟她承诺,只为安抚她那颗悬而不定的心,郑重而坚定的点头,“为了你,为了孩子们,为了富察府,我也会好好的活着回来,不会留你孤苦一人。”
有这一句,她总算好受一些,开始为他准备行装。
临行前,乾隆还准备赐予傅恒三眼花翎,此乃宗室郡王以上品级才有资格佩戴之物,傅恒再三恳辞,说是暂无功劳,受之有愧,待他日平定缅甸之乱再受皇恩不迟。
乾隆只得作罢,等着他凯旋归来。
乾隆三十四年二月,傅恒领兵踏上西南征程,三月入云南,四月抵达边城腾越。
到达边境后,经过一番地形勘察,傅恒发现有个叫翁古山的地方,植被茂盛,到处皆是参天大树,其中昼楠、夜槐两种木材是造船的上等材料,附近还有个叫野牛坝的地方,凉爽无瘴,是个造船的好去处。
于是傅恒打算就地取材,率清军三千、湖广工匠四百六十余人秘密赶造战船,打算水陆并进、直捣缅甸都城!
七月,傅恒选准时机,兵发腾越,对缅发动突袭,初战告捷。九月初,经过能人巧匠和士兵们的连番尝试和辛苦劳作,野牛坝战船终于造成,清军水陆并进,击溃缅甸水军!
尽管出师顺利,傅恒并未沾沾自喜,而是小心谨慎,一鼓作气,继续追击。十一月,傅恒又带领清军进攻老官屯,
老官屯易守难攻,缅军设立木寨、水寨,据险坚抗,清军未能轻易攻克,且这一带烟雾缭绕,瘴气过重,水土恶劣,许多清军皆染上瘴疠之疾纷纷病倒,未战先亡!
清军原有水陆军三万一千余人,战至后来,死亡过半,遭受重创。总兵吴士胜、副将军阿里衮、提督五福等重要将领均死于瘴气湿症,含恨而终,就连主帅傅恒也未能幸免,染上恶疾,重病不起。
正文 第454回 心字尽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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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帝闻讯大惊,担忧傅恒的状况,颁谕令他立即班师回京。眼看胜利在即,傅恒不肯就此罢休,即使想起瑜真的叮嘱,也不愿轻易放弃,打算继续作战,而他病重的消息严加封锁,敌军并不知情,连年征战,同样损失惨重的缅甸国王和缅军主帅慑于清军兵威,生出罢兵乞和之意。
乾隆帝正好借机下了台阶,同意清军与缅方议和息战,傅恒在接到缅甸国王乞降方物后宣布撤军,于年底回驻虎踞关。
乾隆三十五年二月,做好善后事宜后,傅恒才正式班师回朝,关于傅恒病重一事,乾隆怕瑜真担忧,一直瞒着,不曾告诉她,瑜真还以为傅恒打了胜仗是喜事,日盼夜盼,等着他的军队归京,终于等到他进府的那一刻,却发现他下马车之际都得有人搀扶,面色苍白得令人心疼,鬂边也多了几丝白发,尽显沧桑之态。
原本笑容满面的瑜真瞬间泪涌,忙上前相扶,阔别一年,她忍不住紧紧拥住他,但又碍于众人在场,又立即松开,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终于能坚持到京,再次抚上她的手,此刻的傅恒只想跟她说一句,“瑜真,我没有食言,平安归来了!”他最怕看到的便是她失望的神情,是以再怎么承受折磨也要拼命撑住,回到京城,履行他对她的承诺。
气息不稳的道罢,他就喘个不停,福隆安见状,忙上前扶住父亲,“外头风大,额娘阿玛,咱们先进屋再说罢!”
四岁的福长安对父亲尚没有多深的感情,由姐姐晴柔牵着手,跟着众人一道入府。瑜真一直在旁相扶,明显感觉到傅恒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借力,身子似乎伤得很重,完全不了解是怎么回事,当下人多也不好多问,只等到回了房,扶他躺在帐中,差人去请大夫后,才哽咽落泪,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的伤得这样重?为何家书里从不曾提及,皇上知晓么?怎的也从未告诉过我?”
缓缓点了点头,傅恒见到她的面,才敢说实话,“我只跟皇上说了,还嘱咐他不要跟你说,就是怕你心神不宁,不过是些小毛病,无甚大碍,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该高兴才对,哭得多不吉利!”
说着还抬指想帮她拭去泪水,才抬了一半,尚未触及便觉疼痛难忍,只得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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