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生死一剑八荒笑

    风沙轻轻吹彻，月影慢慢消散。这是黎明将来的号角、也是战火将起的硝烟。一望无边际的海面倾起一片云雾正如烟笼寒水月笼沙如色美景。赤尘仗剑默默的淡望着海面。望着海面入了神。他的眼很轻如同一层薄纱。平静，平静得出奇、如同死亡，好比一个装载棺材之内的死人所需的那种环境。赤尘就是喜欢那种环境，静心、忘我、沉醉……微风掠过荡起了海面层层波纹，吹得赤尘云发纷飞、衣袂飘展。此刻赤尘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背影，那是他很重要的人。“或许很快了”不知不觉中从嘴道出了这句话：黑暗总是来得突然！此刻月亮已无了踪迹黑幕之中危险的气息也越来越重，在赤尘背后一道道黑影滑来？是的、地板上滑来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眼看就到了其身后六尺开外。看着海面的赤尘缓缓回头说道：“小小隐地虚术在此装神弄鬼。”右脚轻踏、人影一闪。晃眼之间那些地板上的黑影已显现身躯相继倒地。而赤尘已不见踪影。距龙门前赤尘笔直的站立着。双手互立还有一把陪伴他的剑。一路而来的距龙桥却倒满了死尸？死法都是脑袋被震碎，那是赤尘在他们脑袋上踩踏了一下的后果。“你终于还是来了”一身穿红色衣袍的男子出现在赤尘眼前。这人一脸全无血色，两只眼睛如似空洞一般，左额角一条伤疤把本该狂傲不逊的剑眉分成两段。嘴角的斜勾却显得凶残噬血。直直的盯着赤尘说道：“或许我不该来，但我不得不来。师门的第一条律令就是不得自相残杀，我千方百计的离开古武江湖就是不想与你们一人争斗。我本以为就此可以安宁，可你为什么还要再来破坏。”赤尘淡然说道：但语气却显现了一丝怒容。“哈哈……好一个追求安宁。你屠杀了七大门派掌门，你想安宁？身为古武江湖第一高手，便想淡出红尘？我说过迟早有一天我要击败你和他，我要成为古武江湖的霸主，我要让耻笑过我的人、伤过我的人、看不起我的人，统统被我踩在脚下，我要让他们身不如死。”红衣男子充满讥讽与愤怒说道：“七大门派掌门不惜手段欲夺天机玉璧。阴险之人者都该死，杀了也就杀了。”赤尘决然的说道：“天机玉、化天机，距龙守、仙路齐，蜕金龙、风为引，玉主身、壁非城，如此说来天机玉璧必然在你身上，看来此行一举两得。”红衣人杀机盛现看着赤尘：其右手从红袍伸出不过右手却没有手掌，而是黑色的铁爪幽幽的光芒闪烁着，让人触目惊心。“那六千多人想必你已经把他们全投到海里了对吧？”赤尘直视着红衣人说道：在他刚才看着海面的时候，神识探入海内发觉海内那一股很强大的怨气和一道极其强大的神识威压。以自己在这世界先天武者最巅峰的层次，却也顶不住那威压的一息时间。那股怨气在慢慢减少，也可以说在消失。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海而出。师门中的书籍记载，当初那一场古武江湖的浩劫也是发生在此处，那魔头当初杀了两万多的守城士兵之后全投入海中，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或许除了自己和眼前这位四师弟已经无人可知了。赤尘是个孤儿，打小就在古武江湖中最为神秘的天机门下长大。在师傅的呵护中长大，同门中自己排行第二，大师兄巫格、古武江湖中的亦与赤尘并列第一杀手第一高手。与赤尘向来不和。三师妹南宫音江湖中名号“玉面罗刹”幻术和媚术是顶之最。四师弟血煞，就是面前这位红衣人、古武江湖第二杀手，右手天生残疾、但却也因缘获得师门中由天外陨石打造的铁爪，其爪法运用亦是比手还灵活犀利无比。五师妹柳静江湖之中名号“白医仙”轻功与医术无人能及。“既已知道又何必多问，让我看看出了古武江湖你的武功是否退步了。”血煞话刚说完右爪先至，直直的对着赤尘的胸口。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威力无比。赤尘见此也不接招，而是脚下发力人影一闪，所到之处留下道道残影，正是其自创绝技之一“鬼影步”。血煞一击不中。而赤尘此刻却站其身后缓缓说道：“我此来的目标不是你，念在师门一场如果你废了所偷学的尸魔功就此离开，我可放你一条生路。”“哈哈……以前我承认不如你，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的尸魔功大成已是不死之身，所以今日死的那个必定是你。”血煞笑着说道：身上黑袍一掀袭向赤尘，而血煞的身体被浓浓的黑气缠绕阴寒历历，铁爪后随而至。赤尘叹声，握剑的左手青筋暴起，眼睛淡淡的看着血煞。‘哧’黑袍一分为二，在空中如落叶般飘荡。血煞一脸难以置信，赤尘手中的剑还跟原来一样，手却已经离开了剑柄。赤尘只出了一剑，那一剑只有一个字形容“快”血煞也并未在意他那一剑有多快，当然也没精力去看清那一剑是如何出窍的。他一心只想着只要赤尘躲了这招下一招必然身死，他只是进攻为此空门大开，可当长剑划破他的皮肤后他后悔了，体内可保生死的尸气在那一剑后顺着伤口流失。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刻他站着维持一息生机，只为了得到结果。赤尘直直站在血煞背后开口说道：“千年之前那位魔头是被开创天机门的祖师斩杀，用的就是这把剑，此剑名为“藏魔”正是尸魔功的克星。而后尸魔功的修炼方法留于师门禁术之地，此剑也代代相传，不想你居然偷了练就尸魔功的法门。可也正是此法害了你，就算我的剑再快你我交手十回合内或许我可败你，杀你必要上百回合，但你盲目以为练了此法斩杀不死因此户门大开，或许如此两招你可取我性命，但我却可以在一招内杀你。安心去吧！来生不愿再做同门只做仇敌。说道这赤尘心中不由一股悲切，自小的同门、玩伴死于自己手上多少会有感伤，所以赤尘希望来生是仇人，那样才杀得问心无愧亦不会有感伤。血煞没说话，他已经说不出话了，那一招赤尘已经把他的喉咙给割断。只是听着赤尘把话说完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脸上带有种解脱与释怀。打小残疾的他带有浓烈的自卑感，对他好的他认为是在可怜他，对他不好的他认为是在嘲笑他、看不起他。从小与赤尘和巫格生活不管如何追逐却永远都在二人身后。一次与巫格比试偷使阴招被巫格一剑毁了面容、若非赤尘剑快挑开巫格那一剑，他或许早已身死。这使他本就自卑的心理更是加重，他要变强、对于变强的渴望他愿意付出一切。在一次偶然偷听师傅的话得知师门中有本练就魔功的法门。这使血煞看到了希望。偷得法门后在古武江湖杀人练功却被武林中人追杀，逃出了古武江湖来到现代社会修炼。不曾想在绝龙城得到了莫大的机缘短短数日便已修成魔功，可好景不长被赤尘所杀。赤尘望着海面呼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你都看见了。”像是在跟空气说话。“的确看见了，如果你不杀他我也会杀。师门不可辱，否则我不会来此。”巫格说道：在刚开始打斗时巫格就来了一直潜伏在暗中，而赤尘在他来到之际就已经感觉到他的气息，所以才会叫他出来。“既然事已了，你走吧”赤尘背对着巫格说道：“我知道你叫我出来是让我离开，但是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既然已经出来那就说明我已经不会走。我们两个人胜算有多大。”巫格说道：“这家伙呆这不知道有多少的岁月，虽然我两超越了师门前辈太多太多，但对这次我的预感很不好，做无畏的牺牲没用，知道吗？”尽管如此赤尘还是再一次行劝：“如果我没记错自师门开创我们好像第四十代了吧，这可真是个不好的代数。我们相互追赶各自都已经是这世界的巅峰，而年纪都还在二十来岁。师傅曾经说过我两都是万年难遇的天才，或许我两能突破这个世界去外面瞧瞧。”巫格说道：“只要有这家伙在，永远都没人能突破出去。”赤尘指着海中道：“那就除了它，天机门多少前辈不知所踪，师傅师伯师叔和两位师妹他们五人两年前无故失踪，我所料不错应该也是在此处……它欠下的血债该还了。”巫格双眼发红说道：“它一直有异动想冲出来，但又被某种东西封印出不来，不过那封印长久以来越发薄弱困不了它多久了。”赤尘说道：“这封印虽强但已经过了许久岁月，你我全力出击或许能破开，可一旦这家伙出来我两又损耗元气之下就难办了，它被封了许久的岁月，虽然不如以前但这此刻散发的气感却依然是无比的强大，我两全盛之时也只可勉强一搏，问题就在于如何巧妙破开封印。”巫格说道：“你知道师伯师傅师叔师妹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五年前我亲眼看到师伯被撕成碎片、师傅身首异处、师叔被化为灰烬、两位师妹被卷入大海。师傅临终前还叫我永远不要再来此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噩耗。我时刻想着报仇，留在俗世一来摆脱江湖纠缠静心修行，二来便是观察此处情况。”赤尘口气中充满了无力感：“呵呵我两杀了多少人连自己都数不清，但都是无恶不作的该杀之人，既然早已把生死至于度外何不随他一决生死，胜了便是报仇输了大不了一死。”巫格说道：“哈哈……死又有何惧，如果死能解决一切，两年前我便已经不在了，只是无畏之死有何用。”赤尘笑道巫格第一次听到赤尘笑，可这笑声中却如此的凄凉、无奈。巫格没有说话而是向前去，却被赤尘一把拉住。“且慢、你破开禁止那家伙一出来我们就真的毫无一点胜算了。”赤尘说道：“难道你还有什么方法，”巫格眉尖一挑问道：“记住呆会我破开这一方的封印，那家伙出来立刻用元力护住全身。”赤尘说完已飘身上了距龙城顶，手中的天机玉璧刺入石龙后尾。原来那石龙后尾有个卡槽，天机玉璧刺入刚好把那卡槽封上。只见赤尘双手抵在石龙上体内的元力催发，石龙疯狂的吸收着赤尘所灌注来的元力。连赤尘这样的高手也差点供给不了。元力的损耗之下赤尘脸色逐渐发白、胸口急剧起伏，额前的汗珠颗颗冒出。惊人的一幕发生，只见石龙如活过来一般尽然从城顶慢慢的飞腾扑入海中。海水依次由浓绿慢慢变浅色，直至海面散发出浓浓的黑雾掩盖。“那家伙要出来了，你小心些。”赤尘对着正在海面上空御空而立的巫格说道：说完盘膝而坐陷入调息状态，他知道就算在这世界已经是巅峰强者，但御空飞行外加元力护身最多只能支持一个时辰。巫格现在已经在高度戒备的状态，对赤尘的言语已经听不到了，在石龙入海那一刻他的神经已经绷紧、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下方的海面，左手紧握长剑，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楚楚发白，恰恰刚好相反的右手直直的垂在体侧、看似平常无力但没人会怀疑古武江湖的第一杀手在这种情况下如此儿戏。这完全是让右手起到放松的作用，一旦有情况发生这右手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长剑发出致命的一击。海面全被浓浓的黑雾覆盖，而升起的黑雾被巫格周身的元力挡住嗤嗤有声。巫格此刻也终于明白赤尘为什么让自己用元力护住全身，这黑雾有高度的腐蚀力，寻常武者的内力根本就抵挡不住。依靠精神力探测海里的家伙乎左乎右就是不冒出来。似乎它也感受到海面之上的气息。“哼，让你尝尝霹雳雷的滋味，”巫格从怀里掏出跟两个鸡蛋大小的圆形黑铁珠、虚指一发射入大海。海内打了两声闷雷的声音冒出大大的水泡。而后在巫格的身后某巨大的东西伴随黑雾破水而出朝巫格袭来，巫格并未回身，剑已出，长剑迸发的剑气挥手朝后一昂，巫格顺势向前方腾出二十丈开外。回身一看，巫格毫不犹豫脱口出一个“草”字。眼前哪里还看得见距龙城，前方全是黑雾弥漫把整个距龙城遮挡，连天空上方也是黑雾。恍如黑暗影罩大地生机。刚刚剑气破入黑雾的那一刻，巫格看到了一只布满鳞片的手臂，跟门派中那些个传说的洪荒古兽一般。而那剑气削在上面只留下一些白痕，那一剑不说别的削断一座山头绰绰有余，而此刻只在上面留下一点白痕。巫格全身湿透、不是热的而是被惊的。非是不得已否则巫格此刻第一念头就是跑路。这家伙不是人力所能及也，虽说自己也踏上了修真的道路，但就算是所谓的神仙不知死活去触碰也只有嗝屁的份。只觉得眼前一黑却是那东西向他扑来。巫格又发了一剑拼命的朝后退去，仅差离自己十步距离，黑雾中的家伙扑入大海天空瞬间明亮。巫格一直紧闭呼吸此刻才敢舒了口气。骤然天空再次黑暗。“海里被震压了一只远古巨兽，这只是它的一只手臂，实力不急其原声实力五分之一，我们如果断了这只手臂，他就会元气大伤。百年之间他就突破不了这封印，我们只能期待百年之间会再次出现达到我们这样层次的高手，”赤尘调息完后向另一面的巫格说道：“可剑气根本就伤不了他，”巫格说道：“师门中用剑最高层次‘生死一剑八荒笑’要伤它必须是此招，身剑合一舍生死，宇内八荒笑苍生。”赤尘懦懦的说道：口气中透发出一丝绝望。另一面，“生死一剑八荒笑”巫格听后心里猛地一震，这是所谓的身剑合一，就是以生命之力所发的一剑，威力不言而语、以生命作为代价，一剑发出催枯立巧、所向披靡，一路的障碍全都犹如废渣。直到生命燃尽这一剑才会停。这是巅峰的一剑，最强端、最霸道的一剑，但也是要付出生命的一剑，不然又如何能一剑八荒笑苍生呢。当世之中或许除了他们也就还有个别人能发出。巫格刚想回话，一道绚丽璀璨的白影冲破黑雾带有一团黑血绽放，而那黑雾中的手臂已经显现出一个透明的洞口。那白影正是赤尘。黑雾中的手臂显然吃痛，一下又钻入水中。赤尘并未再理会而是又迅速迂回向着黑雾中的手臂追击而去。生命之剑不能浪费一夕，也说明了赤尘此刻已经必死无疑，强大的剑气冲入海中把海水分向两旁。”“呵呵，怪不得这家伙连续赶我几次原来是这样，生死我有何惧，世间少了你伴随我的只有寂寞，一个难以找到对手的寂寞。何况她已葬入此海，倒不如大家一起死前为伴、死后同穴。”巫格笑了一声，他自小以来从没笑的如此自在洒脱。脑海之中也浮现出一个人影，一袭黑衣妙曼如是妖娆，身姿丰腴而不显肉，一张脸倾容胡媚而不带娇。人在看透生死时那一刻总会想起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而巫格此刻身躯一震、一脸不可思议。而后摇了摇头说道：“可笑，我原本以为我最爱的人是小师妹，为了证明自己比赤尘强，每次和他见面都要斗上一番，此时此刻我才知道原来我心中最爱的人不是小师妹而是你。”“可笑啊！”巫格一声暴喝后身上的元力在生命之力的催发下已变成了浓青色，只身冲向了那只被赤尘逼出海面的手臂。二人一左一右一白一青相互交织。所到之处黑雾溃散，手臂扑到海中，二人似苍鹰入海般自由穿梭，也如跗骨之蛆般死追着手臂。每次经过都会在那手臂之上留下一个刻苦铭心的透明大洞，这是两位强者毕生巅峰一剑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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