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赏秋亭之约颜依旧 二
杨煜听闻林雪儿伤势痊愈,心下甚是高兴,忙拱手道:“有劳师父带路。”那接客僧还了一礼,带着杨煜径往罗汉堂走去。一路上穿廊过亭,绕过了一座大殿,杨煜远远望见罗汉堂。那接客僧道:“杨教主请往这边,刚刚那大殿是戒律院执行律规时用的,罗汉堂在前面。”
不时,两人来到罗汉堂门前。那接客僧客气道:“杨教主自行进去便是,小僧没有罗汉堂首座手谕,是不能擅自进入罗汉堂的。还望杨教主恕怠慢之罪。”
杨煜为人谦和,随即也客气了几句,推开门,走了进去。罗汉堂正厅里列着十八名罗汉,每个有两丈左右高,金黄法身,横卧端坐。杨煜打量一阵,径穿过大厅,走进一个偏室,见林雪儿正睡在一张榻上。
杨煜轻轻走过去,见林雪儿面色苍白,但前几日脸上的黑气已然消失殆尽,苍白中蕴涵着一抹淡淡的润红。杨煜极是高兴,伸手搭她脉搏,原本絮乱纤弱的脉息,如今顺畅渐有生机。突然,林雪儿的另一只手,反过来握住他。杨煜一看,原来林雪儿已经醒转。杨煜柔声道:“雪儿,你觉得怎样?”
林雪儿微微一笑道:“杨大哥我觉得好多了,只是还动不了。”
杨煜安慰道:“雪儿放心,你这次受伤太重,体力已完全虚脱了。”
林雪儿轻轻的点了点头。
杨煜忽问道:“对了雪儿,你可见到那替你疗伤的前辈高僧没有?”
林雪儿摇了摇头道:“没有,那高僧一直背对着我,我没有看到他的脸面。”
杨煜叹气道:“少林寺高僧如此恩惠,他日真不知该当如何相报。”
林雪儿似乎想起了一点疗伤过程,当下说道:“杨大哥,我虽没有见到他,但他的声音好像很是熟悉,不是第一次听见。”
杨煜吃惊的哦了一声,问道:“你可是认识他么?”
林雪儿想了想,摇头道:“是最近才听过的声音,应该不认识。”
杨煜更是吃惊:“最近才听过的声音?”
林雪儿点头道:“嗯,是最近在少林寺才遇到的人,声音很浑厚,之前没有听过。”
杨煜暗想:“最近雪儿天天与我在一起,没这样的高人啊!少林寺除了无相、无观两位大师,一直没有出现更了不起的人物啊!难不成是雪儿昏迷之中没有听清?”当下对林雪儿道:“雪儿放心,既然这高僧对你有救命之恩,等他日我两总会认识他,那时再报恩德不迟。”
林雪儿答应道:“也只有如此了!”两人就此事不再提起。林雪儿依偎在杨煜肩上,准备小憩一会儿。忽然,林雪儿坐起,急问道:“杨大哥现在离赏秋亭比武之约还有多久?”
这几日杨煜因林雪儿的伤势忙得晕头转向,突听她一问,这才暗叫道:“不好!离约期不过七八日时间,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当杨煜手足无措之际,一个罗汉堂小僧走了进来,急得说话结结巴巴,对杨煜道:“杨教主不好了……不好了……”
杨煜拱手问道:“请问小师父有何不好?”
那小和尚急道:“你门下教众说我们少林寺暗中加害于你,如今正在菩提苑闹事,说是……说是不把你交出去,他们便一把火将少林寺给烧得一干……一干二净。”
杨煜忽然想起,自己手下那帮恶徒,因为自己对白霜教教主之职甚是厌恶,因此不愿与他们多见,只是吩咐门外的小僧,假若有白霜教中人来找他,就说他正在休息,不愿被人打扰。万没想到,竟惹起了祸端。因此,不敢多耽搁,扶着林雪儿睡下,便跟着小和尚赶往菩提苑。
杨煜一到,正见陈莫白手里拿着一个火把,陈非何正叫骂道:“贼秃驴,再不把我教教主交出,我叫你少林鸡犬不留!”
菩提苑里的会客僧忙说道:“这位大侠稍安勿躁,杨教主在我寺做客,并非如众位所说,被关押起来。一来杨教主于我寺有恩,二来杨教主武功盖世,我们想要关押他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蓝天傲怒道:“呸!滚你奶奶的!杨教主武功盖世你们明着是不能加害于他,但背地里偷鸡摸狗,暗施暗算,我教教主又仁义豪爽,这可说不定竟遭了你们道!”
会客僧忙解释道:“施主这话可说得忒过了!我少林寺又怎会做那等事!”
王紫逸接道:“小和尚那我问你,无相、无观二人哪里去了?怎么不敢出来对峙?”
会客僧被他这一问,可万难回答,被逼得越来越是窘迫。万子阳粗着嗓门道:“过几日便是赏秋亭之约,我教主若不是被扣留,他又怎会放着这大事不做呢!?”
杨煜见他们围着少林寺的五个小和尚吵嚷,暗自摇头道:“这伙人真是鲁莽,动不动便要杀人放火,我还是尽早说清不做教主之事,免得落个臭名远扬,遗臭万年。”当即走前,喝道:“白霜教众退下,休得无礼。”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教主杨煜,又见他衣衫光洁,面色红润,应是没受苦。众人齐跪下道:“手下参见教主,教主万福金安!”
杨煜厌恶的将头侧开,说道:“众位起来吧!”
待白霜教教众起身。杨煜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王紫逸道:“教主两天没有来见属下等,属下担心教主安危,因此前来探望。”
杨煜双眉横飞,喝道:“你们这是探望吗?有你们这样探望的?”
众人见教主发火,心里极是害怕,忙又跪地磕头道:“属下鲁莽,教主恕罪!”杨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如今见到了,心安了,还不向五位师父赔罪回去。”
王紫逸等人哪敢违背旨意,忙连珠价般向五位小和尚道歉。杨煜见他们道歉,心里的厌恶倒也减了几分,让他们站起说话。王紫逸禀道:“启禀教主,再过八日便是赏秋亭之约,如何善事,还请教主示下。”
杨煜刚刚也正为此事发愁,本该现在就动身启程,但林雪儿大病初愈,哪能这般折磨!正当心下难决,一个身着黄衣的中年和尚跑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笺,说是递给杨煜的。杨煜道谢接过,一看纸笺的署名,竟是无相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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