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夜变
“那个谁,你把棒棒糖带给那个谁。”墨文指了指孔秋瑞,把棒棒糖扔了过去。在扔出去的同时,墨文偏转身体,将厚厚的一叠纸抓起,递给了最前方的学生。
“传下去。”墨文微笑,站在讲台扫视所有学生,“传试卷的时候,你们给我听清楚了!”
“你们学会了哪些古诗,都把古诗的名字写在纸上,明天给我。”
“明天,我会给你们得到棒棒糖的机会。”
“无论你们怎么想,昨天的考试到这里就结束了,现在开始今天的讲课。”
“我们从古诗开始。”
盲目去讲知识,学全知识的并不是少数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
得到的古诗纸张数量有限,能想起来的也不是太多,肯定有教完的时候,必须要早些做准备。
只要每首古诗都被学会,就不用想其他方法来给学生提升粉丝值。
最大程度的节约时间与资源,这才是一个成功者应该做到的事情,也是一个教师应该做的事情。
不盲目,有条理,而且做得好。
墨文都对完美的自己给感动了,沉浸在没有难度的教授知识中。
一天的学习生活又结束了,墨文回到住宅小院,方才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给我变成棒棒糖!”
“给我变成棒棒糖!”
“给我变成棒棒糖!”
三声之后,他发觉剩下的材料不多了,是时候准备新的炼制材料了。
然后,他又想起一个问题,好像还有一件事情漏了。
该去见师傅的。
棒棒糖是好东西,也该给师傅看一看。
喊上墨漓和墨清,一齐向着墨家图书馆进发。
墨家图书馆已经到了傍晚。
夕阳挂在天上,没有太高的温度,仅仅是为了照亮这个世界。
夕阳虽然想法不错,但因为时间,存在注定不会长久。
墨家图书馆已经关门了。
不想忆起自己的名字叫做王天穹的中年男子,也没有继续坐在门外的砖石上。
一切都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师傅不在。”墨清说道,“师傅不应该不在呀。”
不在是事实,而不应该不在只是按照常理所推测的一个可能,甚至连可能都算不上。
墨文点了点头,依旧在寻找,但真的没有找到王天穹。
“可能是有事吧。”墨漓轻声说道。
或许有事,或许没事,但谁知道呢?
不管别人知道还是不知道,墨文觉得自己是不知道的,也不愿去想太多可能。
不在就是不在,没什么好说的。
带着些许兴致走来,还得把这减弱许多的兴致带回去。
其实人生就是这般无聊。
没有见到师傅,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少了谁就活不下去。
只是夜晚的床变得重了一些。
因为思绪的积压。
又过了许多时日,许久前的想法在不觉间便是偏移许多。
一个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人所想的事情,在没有什么压迫的时间里没有了当初的激情,甚至连思绪都陷入一种奇怪的不愿思索当中。
似乎现在的生活就很美好了,不愿意多想很多可以令自己不舒服的事情。
人生或许并没有太多可以忘乎一切的“冲动”,不会有太多理想当然的事情发生。
当然了,也没有太多的意料之外。
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度。
或许会和墨天启一样,有一个平淡无奇的人生,到老了的时候,可以变得比较强。
但墨文不想这样,因为他可以比墨天启强很多。
他拥有的东西比墨天启多多了。
他现在是不能签到,但每天可以打赏,有着更多且更快的粉丝值来源。
他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可以做到的事情也很多。
他不想时间一到,就变强了。
他不想在变强之后才拥有变强之后的无拘无束的生活。
他心中有想法……
他觉得眼皮很重,但脑袋却又特别清醒。
然后,他又想到,一切都是“想”罢了。
空想是不会有结果的。
“期待人生多一些变化才好。”墨文轻声说道,“总是太平淡的生活,好像并没有那么美妙。”
“现在拥有了平淡,但我已经不想拥有这样的平淡了。”
“或许,渴望刺激。”
“那么,来吧!”
一番有些激动的话之后,只能是在夜晚里选择安睡。
没有办法,虽然希望生命多姿多彩,但夜晚着实没有什么可以精彩的部分。
即便是有,那也不能和睡觉这种一辈子的事情混为一谈。
该睡觉的时候需要睡觉。
但是,墨文从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睛,昏暗的视线里有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光点。
本就是昏暗的视线,再有黑色的光点,一眼就可以发觉这种不同寻常。
或许是做了梦,或许什么都没有。
但墨文从睡觉的状态醒来是真的。
他睁开眼睛之后,下意识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和鞋子,和平常一样的向外走。
不过,他的心态可不如平常。
他走到了院子里,也走进了最深沉的夜色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荡在空气里,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也就像一直都在身边,在空气的每个角落里。
一种颇带熟悉的感觉,甚至像是经历过无数次,似乎还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墨文笑了笑,抛开脑海里的思绪,抬起了头。
夜晚的天空,黑黑的,没有多少光亮。
星星好像都累了,去休息了。
天黑沉得可怕。
“积郁的云吧。”墨文呢喃,“管你是什么呢?最多是下下雨罢了。”
才说着下雨,便有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
他摸了摸脸,感到冰冷。
比雨水本身的冰冷更加冰冷。
冷到了极致,就像死亡一般。
站在雨里淋雨可不是一个好想法,特别是在这雨还很怪异的情况下。
墨漓和墨清还很安静,似乎没有感受到夜里的不同寻常。
墨文不想去打扰她们。
他站在门口看了看,发觉她们还在睡梦之中,生不起打扰的心思。
如果真的出现问题,再叫她们不迟。
因为他总觉得这些东西都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雨下了很长时间,屋檐下的人站了很长时间。
“有股酸味。”墨文皱眉,“在雨水中。”